夜宴
宁静冷郁缠绕在一起,裙边的涟漪拂到了楼砚的马靴上,他忽然平复了下来。
“宁安,”楼砚给宁安整了整鬓边的花儿,夜风将他的一缕发吹到宁安的脸上来。
宁安觉得痒,但还是先应他,“怎么?”
宁安做好了听楼砚发牢骚的准备,原以为楼砚会是埋怨或是不满,哪里知道面前之人却是粲然一笑,“哪里是你照顾我,是我照顾你吧。”
楼砚说得没有错,宁安一个失明的人,完全照顾不了他。
他伸手把飘过去的发丝从宁安脸侧拂开,“这儿的东西不合你的胃口,等会儿见过我一个老朋友,我们就走。”
“老朋友?”宁安不知道像楼砚这个性子的人,还会拥有朋友。
“是一个老医师,我往日贩运偶尔受伤了,就是找他帮我看的,”楼砚开始说起谎话来,“医术挺不错的。”
可不是不错,老医师从楼砚太爷爷那会儿就开始行医了,当年楼砚重回部族晕厥了半月,就是那老医师将他救回来的。
宁安身子弱,老医师定能调养好她,说不定还可以治好宁安的眼疾。只不过老医师嗜酒如命,按道理该出现在夜宴上的,怎么找不见人影。
楼砚环顾一圈,确实没有发现。
复明这种事于宁安来讲是大事,楼砚怕宁安最后会失望,便也不提这茬,“你吃不下太多东西,叫他帮你瞧瞧,好不好?”
这般替她考虑,宁安如何能对楼砚说不好?
“嗯。”她应。
角落处的阿玛吉看着楼砚对宁安笑容满面的场景,心底已经泣血。
楼风出现在她身后,引诱着她犯罪。
“瞧见没有,他根本就不需要你。”
“郡王不要忘记答应我的事情。”阿玛吉提醒他,只要宁安死了,楼砚身边就只剩下自己了。
“你放心,一切都安排好了。”
楼风将手放在阿玛吉肩上,被她一把推开,却不恼。
所有人不过是他楼风手上的棋子而已。
等汗王出了事,他就将楼砚推出去,楼云那个傻子一定会杀了楼砚报仇,届时鹬蚌相争,他好坐收渔翁之利。
为了以防万一,楼风甚至已经提前解决掉了医师,为的就是防止老汗王还有人相救。
鼓点密集,舞娘中忽然出现了一个戴着鹰首面具的红衣女子。
好戏开场了,楼风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