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当差
蒸米饭吃。”他一想到钱没了就吃不上米饭了,哭的声音就更大了。
王五害怕这孩子的哭声惹得苏扶更加生气,忙捂住他的嘴。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苏扶也不过是个十六七岁的小姑娘,她看起来不像是个良善之人,可那也只是看起来,她的心中多多少少是有些良知的,虽然也不多。她知道这世上各人有各人的苦,有些苦难她没有经历过,比如说穷苦,她当然不明白三十六文钱对一个贫苦家庭意味着什么,但她能理解任何身陷苦难中的人所承受的痛苦。被命运裹挟无法挣脱的无助,她比任何人都能感同身受。
摆脱痛苦!摆脱痛苦!摆脱痛苦!
苏扶摆脱不了痛苦,那种脱离苦海之后的释然,她恐怕这辈子都感受不到。可若是能在别人身上看到这种解脱,对她来说也是一种莫大的安慰。
苏扶推开王五,对那孩子道:“吵死了,别哭了,老子今天一定让你吃上蒸米饭。”
今日苏士满陪同刺史大人去暗访,带走了不少衙役做暗卫,县衙中也需有人值守,苏扶只带了两三个人气势汹汹的出了衙门往市场去。
走在路上,苏扶问怀里抱着的孩子,道:“那个使□□的人长什么样子?”
那孩子道:“一个鼻子,两个眼睛,两只手……”
苏扶听他这么回答,气不打一处来,打断他道:“蠢东西,谁不是一个鼻子,两个眼睛,两只手,你说点有用的。”
小孩子眨了眨眼,很认真地说道:“我爹就只有一只手。”
苏扶一怔,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什么。
那孩子说不出骗子的外貌特征,可他能认得出来,所以当他远远的看见那个骗子大摇大摆的走在街上时一眼就认了出来。他指着那个穿着粗布短衣的人道:“就是他,哥哥,就是他骗了我们的钱。”
苏扶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正迎上那人看过来的目光。
那骗子原本是个游手好闲之徒,整日里无所事事,但他有个绝活,就是在石头外面裹上一层面糊,待到风干后在表面刷上一层颜料,如若不仔细辨别,当真与银子一般无二。
出于一个专业骗子必备的保命技能,他敏锐地察觉到这边散发出的危险气息,见势不妙,拔腿就跑。
苏扶放下孩子留人看顾,自己带着王五追了上去。
那骗子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像泥鳅似的见缝就钻,饶是苏扶如此敏捷的身手想要追上他也十分吃力。他专门往人多的地方挤,苏扶为了不让他逃离自己的视线双目紧盯住他不放,没有注意到往来人群,一不小心撞倒一位年轻公子,那人手中的书册随之掉落在地,被周围拥挤的人群踩上了几个大大的脚印。
黄荐章十分心疼地捡起地上的书,用袖子擦拭上面的脚印。他身后几个书生模样的人明显对此很是生气,拦住了苏扶和王五,道:“青天白日的,二位官爷在大街上横冲直撞,扰乱治安,成何体统。”
苏扶怒斥道:“官差办案,闲杂人等速速闪开。”
为首的黄荐章转身走到苏扶面前举起手中的《论语》,道:“这可是翰林院编修王大学士亲笔注释的绝版藏书,你竟将它撞倒于地,这是对孔圣人不敬,对王大学士不敬。”
苏扶被黄荐章这一番书呆子言论震惊到无以复加,她知道这些读书人向来得理不饶人,便示意王五先去追那骗子,她对黄荐章道:“你个三条腿都站不稳路的废物,还好意思怪我。”
黄荐章的脸刷的一下红了,他平常所接触的都是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