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当差

母亲的陪嫁丫鬟，独孤姮幼年丧母，是她一手把独孤姮拉扯大的，苏扶也是她看着长大的，这两个丫头小时候都是很好很好的孩子，可如今都变得面目全非。她没有能力去改变什么，只能默默的陪在这对母女身边，在心里无数次的咒骂老天爷，为什么要让她最宝贝的两个女儿家遭受命运无情的戏弄。

苏扶没有看到张妈妈眼中的泪水，她转身离去，心中没有一丝愧疚。

第二日，苏扶装扮成胡大的样子，早早的去了县衙。

苏士满陪着刺史大人暗访民情去了，县太爷不在衙中，衙役们也都有所懈怠，都快日上三竿了人才到齐。

王五见“胡大”靠在墙角打盹，笑道：“老胡，你老婆今天回娘家你怎么不跟着一起去，你不怕她卷着你的钱跑了？”

“胡大”道：“跑了正好，以后我就能自己领俸禄了。”

众人一听，这个“胡大”的声音虽然低沉有力，浑然不似女子声音，可与胡大本人的声音完全不一样，便知是苏扶又来替人当差了。

苏扶每回来都能顺便将众人家里的经济状况稍稍改善一些，谁家的屋顶要补，锅碗瓢盆要换，都来找她要钱。

衙役们见了苏扶就像是见了财神似的，纷纷围了上来套近乎。

时至晌午，众人正围坐在一起讨论中午吃什么，忽听堂外有人击鼓，苏扶心中很是恼火，骂道：“没眼力见的东西，大中午来报案，耽误爷吃饭，把他轰走，让他下午再来。”

苏扶只是代人当差，并不能算是个真正的衙役，虽然专业素养还算过得去，可职业素质并不多高，她来衙门当差不过是消遣时间，哪里会真正关心衙门里的公务。

可在县衙正儿八经当差的衙役与苏扶不同，这可是他们的饭碗，况且刺史大人这几日正在本县暗访民情，当此关键时期不能出半点差错。

王五道：“这点小事不劳小苏大人费心，我出去看看。”

县衙外，一个小孩子正在击鼓，他个头不高，看起来也就只有五、六岁的样子，正在吃力地敲击鸣冤鼓，小孩一见到身穿制服的王五从衙门里走出来，便“哇”的一声哭了。

王五道：“哪里来的孩子，因何事击鼓？”

小孩子边哭边道：“我是竹李村人氏，今早跟随爷爷进城卖菜。刚才有个人拿假银子买走了三根黄瓜，还骗走了三十六文钱。这三十六文钱是我们今天身上所有的积蓄，爷爷自责不已，在市场痛哭不止，小人前来击鼓鸣冤，恳求青天大老爷为我们做主，捉拿坏人。”

一般这种案子很难抓到犯人，可王五见他哭的可怜，不忍心断了孩子的期望，便把他带进衙内，想着带几个人去市场勘察一番，再贴几张严禁使用□□的布告，事后给这祖孙二人捐几文钱，这事也就算是了结了。

苏扶正和一群衙役聚精会神的讨论着哪家酒楼的饭菜好吃，被王五这一打断，又加上这孩子一直哭，扫了她的兴致，让苏扶心中无比厌烦。

苏扶问王五道：“就是这小东西在外击鼓？”

王五道：“正是，有人在市场上使用□□，骗走了这孩子跟他爷爷几文钱，故而他击鼓鸣冤。”

那孩子年纪虽小，对待事情却很严谨，他忙纠正道：“不是几文钱，是三十六文钱。”

苏扶轻蔑一笑，道：“三十六文钱也值得来报案，真是吃饱了撑的。”

那孩子道：“三十六文钱有很多的，我两只手都抓不完。而且我也不是吃饱了撑的，我早上根本没吃饭，爷爷说卖了菜，有了钱就去米铺买大米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