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辩
摸着胡须说:“姓顾,顾启烨,绵玉姑娘唤名唤姓皆可。” 徐奕清一怔,这是他的本名吗? 萧靖宥没有怀疑,只点头,用了请的手势说:“烨公子如果好奇,不如跟我去瞧瞧。” 她也不多废话,上前小心翼翼地扶起地上的“徐姑娘”,还贴心地将“徐姑娘”背在背上。她动作轻柔,仿佛对待稀世的宝贝,看得徐奕清胸口又闷又堵,脸色越发不好了。 如今他们几十个人的队伍里,只有绵玉是女子,由她来接触“徐姑娘”是再名正言顺不过的事情。萧靖宥自觉自己做得没有问题,可她也敏锐感觉烨公子的情绪不对,思来想去,她突然悟了。 沧行先生是她这个世子上门求拜师都不理的高人,怎么会为了个徐家小姑娘劳师动众?要说徒弟,徐姑娘可还没正式拜师呢! 徐姑娘上次失踪也是烨公子送返,这次他又亲自来寻,莫不是他看上了这小面团? 萧靖宥心里突然也犯了难,若是徐姑娘要外嫁,恐怕徐家和安王府都不会答应。前者不会放弃到手的荣华富贵,后者不会放心见过双鹤白玉佩的徐姑娘流落到民间。她心里念头一转,看向烨公子的眼神里,就带起了一丝丝怜悯。 徐奕清冷不丁被她这么一瞧,仿佛又回到了梦中。 梦中萧靖宥知道他是个被阉的男子后,总是无意间在他面前露出这副表情,好像她代替全天下欠他的一样。徐奕清只觉得一股恶气从胸口涌出,他忘记了自己的腿伤,冷哼一声大步向前,却因为地上湿滑,没走两步就一个踉跄就跌倒在地。 再次起身,他已经变得一瘸一拐,只能折了旁边树枝做拐,拄着一步步往前。他还硬气得很,摔了也不回头。两相对比,竟有些滑稽。 萧靖宥忍住没笑,一个貌似山中妖精般的漂亮男子灰头土脸、恼羞成怒的模样,在她看来又别有一番乐趣。不过碍于沧行先生的面子,她选择了沉默。 旁边的刘观却在心中感慨:不愧是少主,为了掩饰腿伤,不怕丢人现眼,能屈能伸是个好男儿! 沧行先生则意味深长地瞧着徐奕清的背影,缓缓地捋着胡须。 负气又冲动,依旧是个少年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