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辩
徐奕清:“赌什么?” 沧行先生往辽阳县的方向指去:“就赌安王府会不会用公子的图。” 徐奕清嗤笑:“如果先生不去告知刚才的计策,万一安王府并不知道如何利用地形图,那又当如何?” 沧行先生浅笑摇头:“公子所说的,安王岂能不知?比起你,他比你更了解对面那片大漠。” 徐奕清冷哼:“若他不用,只能是妇人之仁。如今雪灾泛滥,民众饥荒已久。北翟大军到来更是雪上加霜,让他们恐慌。安王一时不忍,放灾民入城,到时候北翟军可以以灾民作为幌子,一举攻入辽阳县。到时候,城中百姓照样落个城破身亡的下场,大楚还反而处于被动。” 沧行先生缓缓地捋了捋胡须:“如果老夫说,他不用图,也能胜呢?” 徐奕清下意识地反驳:“不可能!” 虽然时间不对,但那梦中辽阳县破跟他所说也相差无几。 沧行先生笑道:“公子在京城多年,还是太不了解这边境民风了。我们就以此为赌。若是安王不用地形图,也能击退北翟军,公子日后就专心拜入我门下学习,如何?” 徐奕清道:“若是不然呢?” 沧行先生道:“我会带公子南下避难,然后在路上告知你十几年前京中到底发生了何事。你想知道的,和你不知道的,我通通可以给你答案。” “我怎知你的答案是真是假?你们既然可以瞒着我十几年,谁知道你们嘴里的话有几分价值。” 沧行先生点头:“确实如此。” 但他话锋一转,望着徐奕清道:“公子可以不信我,但以公子目前的身体情况,聂统领不在,你会用昆仑玉吗?” 徐奕清不说话了。 沧行先生又道:“公子既然对我们没有信任,那么不如就当做一场交易。你若是想继续藏在徐家,我们大可助你隐匿,也可以给你提供昆仑玉。若是不愿待在徐家,如我之前提议,我带你走,至于徐家,也有伯渊替你。” 徐奕清定定地盯着沧行先生,想从对方的表情里瞧出一丝不妥之处,但是没有。 沧行先生如山间清风,无形而有力。 徐奕清略微思索,点头:“好。” 沧行先生终于发自内心的笑了。 徐奕清瞧着对方的模样,感觉老者胸有成竹,但他也有预知梦做依靠,脑中反复回想后,并不觉得自己会输。 其后,在沧行先生的建议下,徐奕清重入热泉,换下了身体的伪装,穿上了刘观带来的男装,素色的发带垂在脑后,少年颇有君子端方之态。他换装完毕又叮嘱伯渊:“你既扮我,我伤了脚,你就躺着少动。” 哪知伯渊撩起徐奕清的衣摆观察了一番,就拿匕首以样画葫芦地刺伤了自己。并且在此之外,再将伤腿狠撞于岩壁。 对上徐奕清难得错愕的表情,伯渊扬起笑容说:“做影子,那就得一模一样,甚至要更像影子。” 从卢浩到伯渊,从沧行先生到刘观,这群人跟徐奕清过往或者说梦中接触的人都不一样,他们更光明磊落,也更能牺牲自我。 徐奕清心想,如果换做是他,他是不会为陌生人做到这一步的。他更不理解这种全心全意的付出是何等情感。但是,在他心底深处,对于这种不求回报的奉献,并不排斥,甚至有些动容。 突然一声鹰啸,清晰地回荡在周围。 徐奕清蹭地站起,心中一块大石也落了地,“萧靖宥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