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毒
凝眉沉思,再次瞅了瞅汤里的痕迹,确定自己已经搅匀了粉末后,才把汤递给徐奕清,说:“回姑娘,亲自来接你的,是安王世子。” “安王世子,萧靖宥。” 原来那并不是梦吗?萧靖宥真的要来! 粗使婆子见徐奕清愣神发呆,趁机转身就走,手腕却突然被徐奕清一把捏住。 “慢着!”徐奕清挑眉,“你去哪?” “奴去为姑娘热一热饭菜,北地天寒地冻,吃食出锅片刻就会冷硬。”粗使婆子有些心虚,避开了徐奕清的视线。 徐奕清端起碗,嗅了嗅其中散溢出的味道,唇角勾起冷意,突然将碗砸向了粗使婆子脚边。 瓷片碎裂的声响吓了粗使婆子一跳。她几欲尖叫,却在对上徐奕清的眼神后,吓得神魂一抖。 明明还是个未及笄的女孩,这一刻粗使婆子仿佛看见了从宫里来探望徐家王氏的娘娘。 那是睥睨天下的上位者眼神,生杀大权尽在手中。 粗使婆子突然觉得鼻息间有异香,双腿发软,对着这个向来看不起的庶女,扑通声跪了下去,碎碗瓷片扎入腿中都浑然不觉。 “姑娘息怒!” 徐奕清起身,一把抓住粗使婆子的发髻,俯身轻笑:“我在徐府十年,自知惹了诸多人不快。可我以为这后院都是些阴毒藏心,懦于行动之人。岂料我还是小看了他人,竟然有人敢来给我下毒。” 粗使婆子明显吓坏了,她是签过死契的奴仆,生杀都在主家。徐奕清此话要是坐实,扭送她去官府可是会没活路的。 “大姑娘!不敢啊,奴哪敢啊!” 许是粗实婆子哭声太大,一旁昏迷的喜乐悠悠地醒转。 他见着徐奕清醒了,松了口气的同时,又很疑惑现在发生了什么。正要开口,就见徐奕清对他勾了勾手指:“过来。” “大姑娘有何吩咐。” “她下毒害我。”徐奕清悠悠地说。 “啊?”喜乐愣了,旋即摇头,“不会吧,是不是误会了?” 徐奕清指了指汤煲:“你给她盛一碗,让她自己喝下去试试。” “奴愿意一试!”粗使婆子仰头对喜乐哀求,“喜乐小哥,拜托了。” 喜乐很快又从厨房找了碗来,把汤羹倒了小碗,递给了粗使婆子。那婆子抱着小碗,像是壮士辞行般,仰头就豪气地喝了下去。 喝完她面露惊喜:“姑娘,你真的想多了。” 徐奕清嗤笑一声,没有答话。 不过眨眼功夫,粗使婆子的笑容却凝在了脸上,很快她猛地卡住自己的喉咙,不要命地狠抓:“救……” 最终,她连一句话都说不出,就气绝身亡。 喜乐跟着徐二公子,见的都是风花雪月,琴棋书画,还是第一次见着有人死在眼前,五官狰狞,七窍流血。他只觉得肠胃翻涌,干呕一声,冲到了窗前,肚子里的东西全部都倒了出去。 相比之下,徐奕清冷静得可怕,他看着粗使婆子倒在身前,完全无动于衷,只等人气绝之后,上前翻其衣物,从腰间隐包里摸出一个黄片纸包。 喜乐脚步虚浮地凑上前,脸色铁青:“大姑娘,这……” 徐奕清随手将纸包丢给喜乐:“极乐草,味似山珍,见血封喉。”他突然起身,阴阴地一笑:“触之可中毒。” 喜乐脸色瞬间白如纸,手一抖,纸包啪啦声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