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怏怏
“不哭了,不哭了,我去给你找衣服。”抬手抹了把眼泪,端儿推开张起灵作势要下床,可脚尖刚沾地面,一股钻心的刺痛让她双腿一软,整个身子控制不住地要扑到在地,还是张起灵眼疾手快地拽了她一把,才避免了再次的磕碰。 “在这坐好。”他叫她乖乖在床上等着不要乱动,自个转过身去找到了自己的包,从里面拿出件之前换下的衣服,简单地擦了下身子,匆匆换好,又翻了翻之前船员们留在船上的东西,好不容易找出来一件干净没有异味的外套,要不然端儿宁愿穿湿衣服也不换。 顺手扯来条毛巾搭在自己湿漉漉的头上,回身便看到默不作声的端儿规规矩矩地盘腿坐着,瞅着老实巴交,实则眸子垂着,灼热的视线一直盯着他的腿瞧,他伸手将外套递给她,她涣散的瞳仁才汇聚到他脸上,对他讪讪地笑笑,狡黠地眨了眨眼,说道:“小哥腰细,腿部肌肉也匀称,身子又白又净,馋人得很。” 她脑子里整天都在想什么!明明方才还痛哭流涕地诉苦,可怜兮兮地让他心都揪在一块,怎么这会儿就暴露了乱七八糟的心思?张起灵无奈地抿着唇,抬手给她一脑嘣,在她装模做样地喊疼时,来到舱门口守着。 “说起来,你为什么身上只剩下一条内-裤了?”吴邪和胖子带着阿宁还很费力地在海上游,应该还有个几分钟。细细簌簌地声响从后面,张起灵侧耳听着,这厢里边的端儿果然不出所料地发出一阵夸张的惊呼,“不会吧!不会吧!你难道是在墓里遇到了女鬼缠身,然后被它扒光衣服了?哎呦!不得了!” 他伸手揉了揉一夜未眠而作痛的额角,对她不着边际的想像无可奈何。听得她的一句呼唤,才过去迟迟地捏了捏她软乎乎的脸颊,毫无气势地叫她闭嘴。 “不说啦,不说啦,小哥还不好意思上了,我不会笑话你的。”都是他惯的,她还蹬鼻子上脸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无法反驳,拿他寻开心也罢,看她重又振作起来,弯成月牙儿的眉眼里满是愉悦,能有心情和他开玩笑,他也放心了。 低垂眉眼见她白皙的的颈项上有几道细长的红疤,看着像是人的指甲划上去,这种痕迹,自己握着自己的脖子有可能出现,端儿没说是怎么回事,他盯着瞧了半响,到底是没问出来。 终于是哄好了端儿,刚出门口,余光瞥见那三人已上船,却又被端儿唤了回来,眉目眼见着塌了下来,蓦然生出一股失落,双手紧抓着衣袖,小声问他,“小哥,你去哪啊?” “驾驶室,开船。”张起灵认栽了,还真瞅不得她这种模样,又回身来摸摸她的头,说:“快休息吧,明明还发着烧。” “不要,我也要和你去。”端儿全然忘了自己昨夜的惊心动魄使得自己现在腰酸背疼,整个身子和快要散架的木偶差不多,加上自己还在地上趴着昏迷了半宿,脑袋也昏昏沉沉的,分明没有昨晚泡在水里来得压抑窒息,她却有些喘不过气,很不舒服。 许是身体温暖起来了,张起灵见她小脸又成了病态的红色,板了板脸色,一本正经地说道:“好好在这待着。” “可我看不到你我害怕,我不会添乱的,我就在旁边看着你,我什么都不碰。”她一只手从宽大的衣袖里伸出来去勾他的手指,温凉的指尖祈求地捏着他的指节,带着茧子的软肉硬是被她捏得红了起来。“我刚见到你,你就要离开我的视线吗?” 刚才商量好来着,她睡觉,他做事。可当真他抬腿离开,她又委屈巴巴地央求他,这双眸子明明之前收回了眼泪,此刻重又噙着泪,全是不安和埋怨。大抵生病的人都是脆弱的,需要人时刻照顾,有将近一个月没有看到她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