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准去!
成家后院。 成夫人和成老夫人两人,唉声叹气,相坐无言。 当家的成鸿正已在外头奔波了一天,各方联络,暗中斡旋,只希望能替成戈把宫中纵火这件天大的祸事给处置妥善了。 成老夫人忧心忡忡,嘴里一直喃喃不停地念着佛经,良久,长叹一声:“也不知鸿正将事情办得怎样了?” 成夫人也同样愁眉不展,放心不下:“如今咱们府早不比往昔做大将军时的风光了,自从老爷回京述职,落了个兵部尚书的闲职后,这京中明里暗里嘲笑成家式微的人数不胜数。” 成夫人灌了一大口茶水,身子朝前探了一点,问道:“娘,您听说了吗?宫里昨夜除了走火,还发生了一件大事。” 成老夫人顿了一下,微微点了一下头,口中继续低声默念佛经。 成夫人神色郁结,忍不住埋怨道:“您说说这都是什么事儿,郭家那丫头可是皇上宁可背负抢人姻缘的闲话也要礼聘入宫的妃子,接连两朝有此殊荣的可就岫丫头一人!” “都抢回去了,结果第一天,第一天就把人打入了冷宫!” 说到此处,成夫人突然停下话头,茶杯缓缓搁到案几上,犹疑地问道:“娘啊,岫丫头被打入冷宫一事,与戈儿没关系吧?他昨夜可是……” “咳!”成老夫人重重清了一下嗓子,也打断了成夫人未说完的话。 “祸从口出,祸从口出,这话教了你多少遍了!” 成老夫人横了坐在她右下首的成夫人一眼,“既然没人大张旗鼓地来抓戈儿,就证明此事与他无关。” “你也是,莫要再提了!” 成夫人被训得耸肩,抿抿唇,低声应了。 成老夫人舒了一口气,似忽然想到了什么,说道:“说起宫里,我倒想起了成娴,她就在宫中应该比我们知道的要多些。” 成夫人立即点头附和:“老爷也是这么想的,所以一大早就递了消息到宫里去。也没敢提成戈私自回京的事情,只是说老爷想借着查纵火案立功,让容妃帮忙留意一下宫中的消息。” 成老夫人“嗯”了一声:“这个理由倒是说得过去。” 而后,她闭上眼睛,继续念起佛经。 不多时,一个丫鬟进来小声禀报:“老夫人,夫人,少爷那边的饭又全封不动地送回了厨房。” 成夫人腾一下站起身:“又没吃饭?” 她急得跺脚:“娘你说说,这孩子,他怎么就不肯吃饭呢?他这是跟谁置气啊?” “还能为什么?戈儿越长大脾气就越发像鸿正,父子俩就是两头犟驴,”成老夫人叹了口气,扶着桌角起身,“走,我们去看看。” 后院另一头,成戈的院子里。 成戈从小到大的贴身小厮铁头,正趴在房门上,苦苦规劝成戈多少吃一点饭。 自昨夜突然回家,被成鸿正好打了一顿,关进屋子后,成戈已经一日水米未进。 铁头拍着房门,朝里喊:“少爷,您身上有伤,不吃饭怎么行啊?” 昨夜那顿打,成鸿正可是半点力没惜,结结实实打得成戈皮开肉绽。期间,无论是成夫人还是成老夫人上前劝解,成鸿正全部让人将她们拉开,不留丝毫情面。 铁头嘴巴都说干了,门内的人却一声不应,铁头都快哭了:“少爷,给您看伤的医师说了,药要饭后服用,您饭都不吃怎么吃药啊?” “少爷,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