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人共审
可提审之人也不能马虎,大理寺卿又求至付泠鸢面前,求她再请辅国将军在旁听审,仿佛多了这么一个武将在旁,他们审案的胆子也会大上不少。 这提议很合她的心思,毕竟几位主审的本事她心中有数,但对能否从王思齐口中套出她需要的东西却并不十分信任,若有叶相域从旁协助,也能叫她安心不少。 提审王思齐与对质几乎同时进行,这是叶相域的意思,王思齐此处有京兆尹与叶相域一道审问,另一处,便就是大理寺卿与刑部尚书了。 付屿宸费了不少周折才将真吾知监的位置控在自己手中,既能探听到京中消息,又能掌控一些兵权,官职虽小,于衡阳而言却是不可或缺,王思齐想必也是他挑了又挑,选了又选的心腹之人。 这样心腹的嘴,最是难被撬开。尤其付屿宸如今尚在京中。 “依着上回的证供,你在真吾任知监期间,收受了不少赃物,可京兆府前去抄检之时,一应钱财物件却并不能一一对应,其中差额多达四十余万两。” 京兆尹说出这差额都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真吾周边环水,又有不少码头,水上进出的商贾巨富实在不少,他们那儿的人又惯会经营,硬将乐伎小倌之流的身价捧得极高,引得人人来此都要买些回去,故而此地每岁的税收一向惊人。 只是再如何惊人,这小小一知监,也不该有这样多的家财才是。 他们方才经过年初筹措银钱救济边城诸地一事,现下见着银子,哪怕只是誊在纸上的几个字,也让他忍不住慨叹。 “这样多的银子,都用去何处了?” 一向收赃物,是不会收银票的,四十万两白银就是堆在府里,也得腾出一块不小的地界,万不能藏得毫无痕迹。京兆尹着人将王府搜了个干净,就连前后院都掘土细查了一遍,却实在是一点儿踪影也没有。 “罪臣颇好古董字画,虽有研究,但也少不了走眼,买到了假的,自然就只能自行处置了。” 这听起来是个很不错的由头,想要查证也并不容易。 “能在真吾骗下你数十万两银钱,还能全身而退,属实也是不易。”京兆尹自也是不信他那鬼话的,真吾那地界上,他分明就是土皇帝一般,谁又敢拿赝品欺他。 这处问不出什么结果,京兆尹也不着急,只换了一处再问,“说起来,你那夫人曾提及,偶尔会给国公府运些土产,你在真吾并不曾置办田地,不知这土产从何而来。” “自然是旁人孝敬的。”王思齐抬眼看向坐在高台之上的两人,神情略带讥讽,“怎么两位没有收过这样的孝敬?” “罪臣与水匪之间都有勾结,自然更不会放过这么一点民脂民膏。” 他说的颇为气壮,这般毫无犹豫的果决也差点儿将京兆尹气笑,“你倒是认得果断。” “自己选的路,自己做下的事,也没什么不敢认的。” 叶相域听了半日也没听出什么要紧之处来,只听出王思齐确实是个难缠的,京兆尹是在京中待的时候太久了,就连审问都带着些小心翼翼,生怕落下什么话柄。 他放下一直捏在手中把玩的令牌,颇为好奇道,“王大人娶妻时,可曾告知衡阳王府?” “叶将军这是何意?我自成我的婚,与衡阳王府何干?莫在此处随意攀污旁人。” 王思齐听见衡阳二字便有了警觉,叫叶相域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又才觉出自己太过反常,反倒是证实了他与衡阳有关。 不过这也无妨,他早就想过,只要自己抵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