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人共审
入大理寺,便不再会有什么以礼相待这样的话,这里关过的皇亲国戚都不在少数,更遑论是一位外命妇。只是为着皇家颜面,大理寺卿到底还是给她腾出了一间看上去还算干净的地处。 “大理寺事物繁多,夫人之事又牵涉三司共审,即便是要当面对峙,也免不得等上一会儿,劳陈夫人在此处稍候,待提了人来,再请夫人。” 叶相域这话说得看似客气,实则没留一点儿情面,没有将人请来对峙,却将人下了牢狱的道理,王夫人心下不安,面上却还镇定,来时便觉出不对,现下更是知晓今番是不可轻易脱身了。 从前叶相域与自家女儿同为伴读之时,有关他心悦陈诗蕴的消息自己倒也不是没有听过,只不过当初为分叶家兵权,国公府没有少动心思,陈家也实在看不上这样一个孤子,故而她对长女千叮万嘱,万不可因着幼时的淡泊情谊与他沾上干系。 如今,她想要再用他对长女的情谊动心思,也不知能否有用。 “诗蕴旧时偶会提及将军,闻听当初一同在学堂读书时,常受将军照拂,国公府一直不得机会道谢,如今……”她用帕子微微抵住鼻尖,用于掩盖牢狱之中的腥腐之气,也顺便做出伤心难过的模样,“如今人已经没了,不知现下道谢,可还来得及。” 叶相域闻听陈诗蕴的名字,以为陈夫人是有什么话要说,驻足等候了一会儿却又听见她说出这般无关将要的话。 他微微皱眉,不大明白为何这些人都以为自己对陈诗蕴不同寻常,他站在原处细想了许久到底也没想明白,又逢此处没有让人,只能不耻下问,“夫人这是何意?” “将军与诗蕴有自小的情谊,你母亲也曾与我玩笑过,要定下你们两人的亲事,就是这般情谊却没能叫你见着她最后一面……” “北楚一向看重天意示警,领兵出征都要先占凶吉,陈大小姐既然不吉,自是要快做处置,未免累得一众为百姓抛头颅洒热的将士们。” “皇太女给了国公府将功补过的机会,怎么国公夫人以为这处置不妥当?” 他颇为不耐地打断陈夫人的话,他好歹也是做出中毒的模样才将此事坐实,容她多说此事怕要被套出什么话去,给付泠鸢带来麻烦。 “而至于情谊。” 他略想了想,对陈诗蕴的确是有些幼时玩闹过几日的情谊,对待她也比对待旁人耐心几分,只是这一点不同大约也算不得什么。说起来,他前些日子对祁妍的态度恐怕要比对陈诗蕴的好上十倍不止。 若国公夫人说的是学堂里的那些事,那不过就是因为付泠鸢偶尔针对付羽汐时会牵累到陈诗蕴,而靖国公府那时权势正盛,又实在不能太过不留情面。 未免她将陈诗蕴得罪得太过,他帮着解围了一两回,看上去好似是在替旁人说话,而实则那都是为了付泠鸢,而非旁人。 “我与贵府小姐,实在没有什么情谊可言。” 国公夫人此刻才知晓是彻底没了指望,叶相域自小就不是个会胡乱说话的,他说出口的事必定出自真心,他既说没有情谊,那便当真就是没有的。 “倘若国公府当初应下你母亲所提的亲事,今朝可会有些许不同?” “不会。”他回绝地坚定又决绝,“我自幼便知晓自己要什么,贵府小姐,非我所愿。” …… 大理寺卿没有刻意怠慢国公府的意思,只是与另两人商议提审对质的时间有些麻烦,拖拉着等了近一日的功夫,才定下了时辰。 这人虽已经到了大理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