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
是此届新科状元,想着对方纵乃公主,但好歹会看在自己身份留一条薄面。 谁知,萧锁月竟然众目睽睽之下令他难堪。 见对方许久恍神,萧锁月详装纳闷:“怎么了状元郎,君子一言九鼎啊,街上这么多人看着呢,可不能反悔哦。” “公主未免欺人太甚!”许山站出来,忿忿质问。 公主身旁侍卫忽然站出,猛地摔了许山一巴掌:“殿下和状元郎说着话,哪有你插嘴的分!” “许山。”樊诘侧头阻挡许山,示意他不要再说话了:“公主的命令,樊诘遵从。” 说完,他在四周目光之下,慢腾脱去外衣,一步步向金明池方向走去。 街巷私语声顿时一片,他走着,在旁人看不到的亵衣白袖下,硬拳握紧,青筋暴起。 萧锁月似笑非笑收回看向樊诘的目光,垂头扫向地上那件绯红色长袍,吩咐宝萍:“你把这件衣服送去找个制香的鉴鉴,看看什么成分。” “还有,”公主将人唤住,低声:“查查这个樊诘,和之前那个詹恪有什么关系。” 宝萍颔首退下。 那日欢娱之后,萧锁月便对此事诸多疑窦。 确切了裴行祐的身份,竟然不是沈牧的人,那他说的下药,究竟是怎么回事? 她萧锁月可不背这个黑锅,于是便派下人去查。 皇天不负有心人,倒是真令她发现了一点端倪。 裴行祐来丹桂巷酒楼所坐的马车,车厢内被发现了一味名叫鸢乌草的药。 这种草药有异香,属性平平,但却少有人知晓鸢乌草若是同一个叫含鼠花的香一结合,便会变成味春/药,药性温淳,后劲却极大。 再往下查,发现牵车马匹是从军头司调来的老马,而当日守马场的差役,叫做詹恪。 线索到此处便断了。 而今日,萧锁月见到樊诘,闻到熟悉的味道,便顿时明白了什么,只是尚还不敢确定。 半个时辰后。 金明池旁疏柳微弯,乱蝉嘶鸣,牡丹灼艳,或红或粉白,各尽姿态。 帝后高坐观景台最佳处,再往下,便是后宫嫔妃与宗室公主。 萧锁月到时,看了看最上方空荡的位置,心中失落苦笑,但很快轻呷口茶压下情绪。 薛家尚未出事之前,她记得……母后最爱牡丹,可如今,她宁可将自己囚在那个冰冷寺院里终日青灯古佛,亦不愿意出来看看一双儿女。 “小锁,小锁?” 萧锁月回过神,见姚丹珌正摇着素锦团扇,正笑着招她过去。 她走近了些,发现姚丹珌怀中抱着一个水灵灵小女童,女童见了她,甜甜唤道:“皇姑万安。” “尚柔喜欢长公主喜欢的紧。”萧锁月揉揉小姑娘发顶坐下,姚丹珌旁一位嫔妃笑着说道。 她硕大杏眼弯起,同尚柔,似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此人乃萧承瑄长女萧尚柔的生母淑嫔,为人恬淡不争,与姚丹珌一向交好,素以萧锁月与淑嫔平日也聊的上几句。 萧锁月朝淑嫔颔首,笑:“尚柔愈发水灵了,记得上次见面,还是个小肉球,如今一蹿,都成小姑娘了。”她言罢,取出袖中一枚羊脂玉递给尚柔:“再几个月要五岁生辰了吧?生辰礼皇姑就提前送。” 尚柔肉嘟嘟小手接过,道谢时笑眯起眼,很快一蹦一跳跑到别处玩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