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
池,队伍一时间被街巷上熙攘簇拥的人伴住,撩开车帷一看,各色结了长条布的彩棚下,铺设各种布匹珍玉,路人皆兴致勃勃掏出身上财务关扑珍品宝物。 人群间有中了的开怀大笑,也有没中失落的一片唏嘘,好不热闹。 宝萍一旁看得兴起,向萧锁月提议:“看着甚是有趣,这车堵着也是堵着,不如公主也下去耍耍?” 公主睁开凤眼,目光朝草草外头望去,见车下人在日照下争得汗流浃背,于是又收回眼矜持道:“不去。” 那厢宝萍不言了,察觉空气静滞,萧锁月又忽而转了主意:“也罢,这欢庆日子也不是天天都有,本宫就屈尊玩一玩,看看是什么,惹得下面的人那么高兴。” 宝萍即刻笑弯眼,巴结哈腰接过伸出车门的美人手:“公主明智。” 就在萧锁月脚登出那一刻,整个马车忽然晃荡摇晃,她一个不稳,便撞上车门。 她怒气腾腾掀开车帘,正想高喊何人放肆,前方一个骑着高马,书童模样之人便率先将她的话抢去:“放肆大胆!圣上赐宴新科状元郎琼林宴,哪家车马如此不长眼,竟挡住天子门生的道!” 书童高昂着头鼻孔示人,满副高人一等的倨傲神情,倒是将路旁的良民吓得四处散去,四周顿时冷清下来。 状元时常有,头回遇见这么狂的,萧锁月倒是气笑了。 “还不快快让道!”那书生还在说话。 “状元郎的仆役好生威风,敢拦公主府的马车!” 萧锁月缓缓走出来,摆摆手,身旁宝萍亮出金印后,四周乌泱泱跪倒一片。 “公……公主……”那书童哪见过这等阵仗,一时间吓得呆愣在马上,礼节全忘。 直到身后自家公子声音响起:“奴仆蠢笨,鱼目不识公主,劳公主宽恕。”书童才被半拉下马,朝萧锁月行礼。 一股似有若无的香气混入鼻尖,萧锁月微眯起凤眼。 宝萍侧耳压声朝公主说了几句后,她这才恍然,朝状元郎微微一笑:“原来你就是那个樊诘。” 樊诘受宠若惊:“公主记得在下名字?” “状元郎文采极佳,文章就连仆射侍中等大人都是赞口不觉,圣上亦十分看好你。”萧锁月说得天花乱坠,一旁宝萍听得汗颜,抹额暗忖:朝中大人们夸没夸过她不知晓,可昨日陛下同公主,也没说过这些话呀…… “如此……”樊诘被夸赞得唇角不知觉弯起,对萧锁月弓着的腰愈发下沉。 “人是不错,可……”萧锁月忽然话锋一转,眼眉冷冷,触到他身后的书童:“状元郎后头这个刁奴,着实狂妄,不知道的还以为金明池……是他家的。” 话音刚落,书童许山便吓得腿软,忙不迭向眼前人狠狠磕头。 樊诘转回视线,朝萧锁月微欠身道:“许山性情骄纵,如今冲撞贵人,鄙人作为主子,管教不当,公主若有怒气直接冲我来即可,书仆年幼,鄙人自当替下人受罚揽罪。” “公子……”许山抬头看向主子,感激得泣不成声。 “你受罚?当真?”萧锁月笑眯眯。 “那好,今日乃状元郎喜日,本宫也不能罚的太过,不如就这样,你不骑马,脱去外袍,就这样和你的下人走着去琼林宴吧,要不然这路上又骑马冲撞些什么贵人,可就不妙了。” 萧锁月缓悠悠说完,四周众人瞠目安静。 樊诘亦瞪圆了眼。 他怎么说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