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淼来了
执笔的人面颊泛红,她这是去哪里喝酒了? 脑袋仍旧晕乎的林淼,手未停,脑子却想着为什么马文才就是和抄书过不去,他莫不是在以此为乐? 怀疑马文才也有些特殊癖好的人,偷偷抬头,马文才此刻正襟危坐,手中还是她昨日的修改之后的课业。 说实话,林淼确实不会用毛笔,看着马文才笔下的规矩楷书,再看一下面前的草书,林淼摇了摇头继续写。 既然是为自己好,也是可以接受的。 但抄书就是个枯燥无味的工作,穿堂风隔着灯笼晃着烛火,上下眼皮一搭,林淼开始点头,墨汁滴在纸上,又不随意志控制,再纸上任意滑动。 戒尺轻轻一敲,林淼瞬间惊醒,睁开眼就是马文才似笑非笑的眼睛。 “怎么?困了?” 林淼点头,“困死了。” 这不是废话吗?这都几个时辰了,灯油都快燃尽了,这世上只有马文才是钢铁做的,她现在就是一滩烂泥。 不行了,困死了。被睡意支配的林淼已经不想再说话了,点了两下头之后睡意更胜,这世上还有什么敌人比睡魔还要可怕。 林淼晃晃悠悠站了起来,笔在纸上滚动,留下大片墨色梅花。走了几步,便晃到了内室,但是她的床呢?软榻之上什么都没有了。她眯着眼睛,找自己的被子。 ‘嗯?在这里?’ 看见熟悉的被子林淼直接倒了下去,嘴里念念有词,“文才兄,我先睡了,你自便。” 这一天发生了不少事,林淼也一定耗费了不少的精力,见人如此疲惫,马文才收拾好桌案上的东西,也就仍由人去了。 整个房间安静极了,只有马文才翻书的声音,‘吱呀~’一声,门开了。 提着一盏小灯的马统披着外衣轻手轻脚走了进来,月亮都在正空了,少爷房中还燃着灯,一定是又看书看神了。 “少爷,夜深了,赶快去休息吧。” 整整半夜,马文才都在思考着要如何处理这件事,其实也不是没有办法,只是欺君之罪可以躲过,但陶府又该如何保全呢?难点在这里。 他按住太阳穴,眯着眼睛回神,轻声说:“行了,我知道了。” 内室的灯都熄了,只有书案桌上还燃着灯。见马文才起身,马统赶紧捧起桌上的灯,为少爷照亮。马统捧着灯走在马文才身后一侧,进了内室,看见床上的的人,僵住了,转头一看,这软榻上的东西都被收拾干净了。 这自然不会是林淼主动做的,那边只有马统了。 “马统,是你将这床铺搬过来的?” 马统点头说了句‘是’,最近两天,书院里到处都是流言蜚语,祝英台不过是睡觉隔了几本书,就被人说成女子,自己家公子可是一个人睡,要是污了公子名声,那老爷不得打死他。 那陈夫子看了也扬着胡子,让他们收拾好了。 “少爷,你和林公子分榻而眠,书院里的人都在说闲话,陈夫子过来说了,睡在软榻上不成规矩,让我们赶紧收拾了。” 也对,马统怎么敢自作主张,马文才拿过灯,“出去吧。” 床上的林淼裹着被子,书院的床还是很大的,睡下三四个健壮男子都是绰绰有余,隔远一点,不要碰到她就好了。先前他替林淼添置了新的被褥,如今可以用上了。 一床被褥裹成长条放在床的中央,隔开了二人,马文才脱下外袍,躺下了,六月的夜间不算热,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