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淼来了
啊!”王蓝田目不斜视,脑子还是懵的。 书院学子向来爱凑热闹,马文才看着这一排脑袋,只觉得心烦,“都给我滚!” 一众人被马文才这么一吼,缩回了头。 看见林淼在澡堂里自如的举动,马文才突然就想到了,身为女子处在军营之中,她又是如何步步为营。 《木兰诗》中怎么说的,同行十二年,不知木兰是女郎,放在俗世之中,谁又知道一个女子的举步维艰。 即便她顶着陶延寿的身份一个家主,陶延寿死讯传来的第二天,就会被陶家主族蚕食殆尽。 士族虽然是错根攀附,但是蚕食分支壮大主族的事情时有发生。对于陶家这种不上不下的家族更是如此,底蕴丰厚的士族瞧不上他,陶家自持开国将军之后,不肯与庶族为伍。 而陶弘这一脉更是因为对家族前程的意见不合,与主家关系微妙。 马文才不知道该怎么帮她,除了尽力掩藏她的身份之外,他没有更好的主意。 “别生气了,我以后不这样做了。”林淼不知道自己不过是说了王蓝田一句,马文才何至于发这么大的火。 但这样的情况她知道怎么处理,软着调子,马文才看着性子孤傲,不好说话,其实最吃这一套,早之前她就发现这一点了。 更何况男人嘛,都是这样。 原本正在气头上的马文才,想起这种种,不知道该怎么发火,也不知道该怎么解决,可听见林淼这样说,他知道生气并不能解决问题。 女子求学本就骇人听闻,女子领军出征,更是为世人不容。 人人都说花木兰的忠勇英武,可这事若真出现在大晋的战场之上,陶家不仅会被人指着脊梁骨唾骂,欺君罔上,又是重罪。 林淼的身份曝光,马文才不愿意看见这样的场景发生。 “我没生气!” 面不改色的马文才横着眉毛说自己没有生气,林淼实在是想笑,一副小鬼模样,十足的孩子气。她上前扯着马文才的袖子,“夫子,可否告诉学生一声,该如何做?” 背着身的马文才听见这低语,不知怎么的,红了耳朵。 刚刚还像个男子的人,怎么现在装起娇弱来了,他马文才可不吃这一套! 他扯回袖子,转身,匆匆瞧了一眼,就别过脸,“寻个时间,我亲自教你,你觉得怎么样?” “马先生德行兼备,能得先生教导,学生感激涕淋。” “既然如此,今日的功课再加上一篇《仪礼》,你觉得如何?” 从蒙智初始,士族子弟便开始诵读仪礼,既然她想学,拿自己就从头开始教。闻言,林淼拜了一下,拔腿就逃,马文才并不着急现在就处置人,时间还多着。 到了晚间,林淼回来了。 燃灯夜读,马文才一向勤奋好学,林淼摇头晃脑踮着脚悄悄进屋,今日的三字经她没抄,他居然又给自己加上仪礼,陶渊明让他们互相学习,现在可只有自己在遭罪,天理不容! 马文才瞟着人蹑手蹑脚进屋,咳嗽了一声,自己这个夫子说得话不管用了吗? 脚下一顿的林淼,转过身来,马文才正看着她,“文才兄,晚上好。” 林淼缩了回来,挺着胸,坦然自若的在马文才面前坐了下来,狼毫毛笔浸润在墨液之中,悬笔执书,‘士冠礼,筮于庙门……’ 原本的书香墨香中突然有了一丝的酒臭气,马文才皱眉,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