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树一枝当白日
“也不知道为什么把我们这些征战十年的老将都换了下来,那帮年轻才俊有什么过人本事。” “这不是还有几天武成侯就结婚了么,到时候随便拷问新郎官,你想问什么,那时候问还等不急么。”简东山说,没有丝毫松手的意思,“而且他什么样的人你们还不知道么?” “而且人得服老。”简东山随意地和着稀泥,“你看,你都说新上来的尽是些年轻才俊,自古英雄出少年不懂么。” “你们这些老家伙,等到武成侯成亲的那天,你拉上你那些兄弟,一起去他那里闹一场,把他按住,该问的都问了,趁着闹新郎,他也不敢发作,也没有任何人有意见,岂不是两全其美。” 听到这句话,齐轻侯坐了下来,她思忖了一会,选择接受了简东山的建议,“这样也行,咱就但愿那些年轻才俊各个都是冠军侯,别是马服子的好儿子。” “要我说,可能就是只躲着你这个母夜叉。”简东山给自己倒了杯茶,吹了吹,慢慢地品着,不动声色地转移了话题。 “我母夜叉,”齐轻侯伸出手来指了指自己,“你有什么不高兴的,去纳妾啊。” “得了吧。”简东山说,“上次的云姑娘,要来做妾的那个。” “怎么了?”齐轻侯反问道。 “我乔装去打听了,为什么被说动了,她说爱慕齐将军风姿。”简东山喝了口茶,闭上了眼睛,“我说,主人姓简啊,她说,啊,不是齐将军纳妾我就算了,我还是嫁到小门小户去做正妻吧。” “你这么能说会道的,我又不是你上司,你说了也没用。”齐轻侯似乎并没有被恭维到,不满地说。 她似乎想起了什么,“你打不过我就算了,从前在军营里的时候,我可没打赢杜将军过。” “那你经常找人家比试吧。”简东山没有睁眼睛,随口说道,“人家烦了。” “怎么全是我的错。”齐轻侯说,她看了一眼简东山,对方依旧没有睁开眼睛,似乎沉浸在了茶香之中,一副闲云野鹤的样子。 齐轻侯和简东山成婚已经四年了,她是定国公家的女儿,本朝开国共封了四位功臣做国公。 安国公白家,定国公齐家,镇国公杨家,宁国公楚家。 安国公十几年前因为谋反被夷三族,皇帝说国之四维不可缺一,于是册封了如今皇后娘娘的母家黄氏做平国公。 然而如今无论是皇后还是镇国公家的庄妃,加起来都没有一个皇子,虽说皇帝依旧春秋鼎盛年富力强,但是这太子的位置一日还由废后的儿子坐着,关于储位的暗流涌动就不会少。 而如今太子同父同母的亲妹妹,只有这位珈善公主,所以皇帝对这位太子的态度,就要看珈善公主成婚之后,圣上会不会启用武成侯了。 举世都各自心怀鬼胎地盯着这场婚事。 盯着那位要出嫁的公主。 李青一坐在主位上,看着下面跪着的宫人,原本说陪嫁十人,但是皇上加了嫁妆,并且将自己的婚事提到了和嫡公主一样的规格,所以陪嫁变成了十二人。 新添的尽是些生面孔,不过她在宫里也不认识多少人,题红说并不是从别的宫抽调的,大概是从皇上身边出的,她在心里出了口气,大概都是奉了父皇的命令来监视杜毓文的。 “题红。”李青一轻声说,“这些人就由你管教了,最近整理礼单之类的琐事,就交给拾翠和银朱好了。” 题红点了点头,李青一拿起了一边茶碗来,上一世里,她记得杜毓文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