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求
/br> 萧岂桓从杂乱的奏报中抬眸看她须臾,说:“你恨朕?” 华凌祁平静道:“年幼不懂事,曾恨过,如今明白,皇上坐在那位置,身不由己。” “身不由己......”萧岂桓轻笑。 他缓步走到华凌祁面前,蹲下身,抬起她下颌,说:“不,朕就是权势,没有身不由己。你看,你不是连婚配都要给我跪下请旨吗?” 是了,女子婚配才是真正的身不由己,如华凛阴,萧鲤。 既然如此,那便不嫁了。 “皇上不愿意?莫不是要臣女进宫?”华凌祁说。 萧岂桓指尖微颤,她无意间流露的媚态,竟让他心底生寒。 “可怜吗?”他厌恶地松开手,问道,“孤独终老,无伴侣无子嗣,可怜吗?” “华家无人让臣女尽孝,一个提不起刀的人不能为国尽忠。”华凌祁眸光笃定,盯着萧岂桓,说,“不可怜,这就是臣女所求。” 萧岂桓起身俯视她,说:“朕若不如你所愿呢?” “皇上已收拢学子之心,定然不想做色令智昏的君王。”华凌祁说,“臣女微不足道,莲珠是否对他人有害还未可知,阿祁不愿牵扯无辜,请陛下成全。” “朕答应了。”萧岂桓沉默少焉,说,“你既然无事,明日便放路子悠出来。” “谨遵皇上旨意。”华凌祁说。 出殿门,大雪纷飞,华凌祁撑伞踽踽独行,阒静地天地间仿若剩她一人。 生时有人迎,往后孤影行。 宫门口,双容等候多时。 双容交给华凌祁一个腰牌,说:“太皇太后原本想让你在尚服底下做个司仗,学子的事闹得纷纷扬扬,近日,你便随着太府的人去苍州采办。” “阿祁诚惶诚恐,原先看得都是些粮草分配的账目,与宫里记账的方式不同。”华凌祁为难道,“恐难当此大任。” 双容说:“做个督办就成,太府做账,太皇太后信不过。你既看得懂军队做账,没问题的。” 华凌祁接过腰牌,说:“何时启程?” “三日后。”双容拢袖,看着她,问道,“尚世子虽是个纨绔,但放眼中都,有几人能比,这人若不喜欢,也能图一世安乐,姑娘,何苦做到断情绝爱的地步。” “姑姑今生要嫁人吗?”华凌祁问道。 双容回首望着层楼叠榭,说,“若遇到值得的人,要嫁的......” 若遇不到呢? 华凌祁没问,她从双容眼眸中读出了这深宫中莺雀的无可奈何。 苍州与泾州不同路,华凌祁要救骆煜安必须寻理由绕道。 自从九云襄一别,归海聿凃说中都碰面,华凌祁回来近一个月从没见他。 她甚至没见过任何方士。 这日,华凌祁叫来齐琡,把玩着浮香骨,问道:“不知影卫府了解多少我的事。” “华家二姑娘出生时,万鬼嚎哭,常招致邪祟。”齐琡长身而立,正色道,“我因这双眼,被父母遗弃,遭众人毒打,他们说,这叫阴阳眼。那时年幼不明白,直到入影卫府,星姑说这叫天赋异禀。虽然卑职现在还不知道有何用途。” 华凌祁将浮香骨递给他,说:“如今我要先做件事,等醒来,亲自为你戴上浮香骨,我告诉你。” 她命哑奴撤走炭盆,灌了一浴桶冰凉的水,着轻纱浸泡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