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求
刻清醒,抬手砍向袭来的“铁骑”脖颈。 “铁骑们”犹如汹涌猛浪,层层叠叠。 “主子,太多了。”两人皆赤手空拳,南风打得手臂发麻,回首喊道。 骆煜安也明白,如今的状况,几乎耗尽了凡人之躯所能承受的神力,若不及时唤醒镜焲,他们根本杀不尽这些层出不穷的东西。 “操。”骆煜安暗骂道。 ****** 中都,景龙街。 距宫门误伤十日后,少府路骞的夫人路氏,前呼后拥地迈进了华凌祁宅子的大门。 虽坐在客位,却摆着当家主母的气势扯高气扬地说:“姑娘可是好些了?” 华凌祁面色苍白,虚弱无力,道:“不好。” 路氏一滞,笑道:“这不是也好端端地坐在这儿么?屋里暖,又有下人侍候,我儿苦啊,也不知牢狱里有没有炭盆取暖,饭菜能不能吃得下......” 说着,眼泪跟着掉下来。 华凌祁笑而不语。 “姑娘不知,子悠从小身体不好,冬日里关在那地方,要生病的......”路氏哭泣道,“我们连锦被都送不进去,我苦命的儿......” 诏狱如何,她不清楚,但掖廷诏狱,她熟啊。 阴寒的风透过棉衣钻进骨缝里,冷搜的饭菜混杂,没有木箸,只能徒手往嘴里抓。 “姑娘,你与太皇太后为子悠说说情,放了他吧。”路氏抽泣道,“反正你也没什么事。” 华凌祁端着茶,不慎将茶盏落到地上。 路氏吓得跳起来,惊叫一声。 “夫人,说什么呢。”华凌祁指着伤口,说,“我这里捅穿了窟窿,连茶盏都拿不起,如何没事?夫人一口一个姑娘,难道不知道姑娘家心眼小?路子悠具体关到何时,您该拿着礼去延尉署,找小裴大人讨人情。” “这么说,姑娘不肯求太皇太后了?”路氏胸口起伏,气道。 哑奴伸手送客。 “好好,姑娘最好一辈子别求人!”路氏一甩袖子,领着人就走。 阳离翻墙进来,看到哑奴正在清扫地上碎掉的茶盏,问道:“姑娘,可是有人闹事?” 华凌祁摆手表示无碍,说:“侯爷有消息了。” 阳离急声道:“主子困在境里了。” “何时到的信?”华凌祁问道。 阳离摸出信笺递给华凌祁说:“刚送到我就来找姑娘了。” 骆煜安已寻到无觉,如今人在泾州零飏郡,从那到司隶快马加鞭也要三日,但信笺不可能一入境就寄来了。 所以,他至少在境里待了三日以上。 华凌祁原本打算过几日再离开司隶,想起那只泣血的朱雀,这事迫在眉睫。 “我已请旨入宫。”华凌祁说,“今日该有回信了。” ****** 风雪穿宫道,似幽怨地呜咽。 华凌祁垂眸跪在萧岂桓跟前,沉静地等着他批阅奏报。 “你请旨为将士及百姓祈福,一生不嫁。”萧岂桓视线不离奏报,沉声说。 华凌祁俯首一拜,道:“回陛下,臣女一身武艺废绝,不能再为国尽忠,为将士和百姓祈福,是臣女的修行。世间疾苦,臣女誓言既出,一生不嫁人育子。请一道圣旨,跪谢天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