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郎
耳闻这些事,余玉倒不觉有什么,毕竟火没燎到自己身上,可如今呢? 余玉只觉胸前压了一团气,闷得她脸颊生热,怒气腾腾而上,下手愈发狠了。 “我本不欲与你多做计较,谁知你倒来了,还说出这么一番丑话……” 余玉手指捏紧,手臂甚至压抑到微微颤抖,抬手便是一巴掌,力道之大,打得徐衍整个人都偏到一旁去。 “……阿姊?” 这又是怒喝又是哀吟,子豆在外头听见动静不对,探头探脑一看,这一看便坏了,怕得闭不死嘴了,拔腿便冲来薅余玉的手腕,口中尖声直嚷:“好阿姊,高低千万打不得,打不得!” 余玉不解,百忙之中望向子豆,目带疑惑:“我打他,又如何?” “他如今已是官身,阿姊你这是殴打官员!” 余玉一把挣开,反手一个脆亮的巴掌再次扇在徐衍脸上。 “什么东西,通州刺史家的爱犬都被我套麻袋里一顿好打,他又算是谁的狗?” 子豆默了默,悄悄松开手,退到一边旁观。 “啊——!” 余玉这边殴得热火朝天,子豆见劝不住,闲来站着觉得无趣,闲来斜里一瞥,忽然身子颤了颤,小步磨蹭到余玉身边,轻轻扯她衣袖,小声地唤:“阿姊……” 余玉一抖衣袖,没有理。 “挨了这一顿,以后别再让我看见你!” 她森森然补充完后半句:“见一次,打一次。” “……” 五步开外,魏霆听见这话,神情不自觉一僵。 他所想果然一直都与现实毫无偏差。 什么柔弱? 什么可怜? 什么凄哀? 都是这个江湖滑头装出来的…… 又或者说,这河东风水,专养匪类? 他这厢神游着,陷入沉沉的思索,忽觉有人定定注视,这感觉实在叫人无法忽略,他蹙眉抬头,正与余玉的目光撞上。 余玉心底忽然有种说不出的好笑。 与不知是仇是恩的人,阔别三年,如今又见,竟是这般情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