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桩婚
般打点这般周到,必是有人指点。 “且细说说。” “听闻,此次是咱们王府的郡主出面做寿,夫妇讲究一体,想必这也是瑞王的意思。” “未必。” 十有八九不是瑞王。 若是魏莘,倒有几分可能,她是颇有主见的,可惜她的博学是不假,到底素来养在深闺,初嫁到河东不过半年有余,妇道人家岂会有机会了解到这些事? 商昆思索着道:“事关世家大族,如今知道这些的人可委实不多了……” 魏霆忽而想到了一个人。 “有了。” 原来是她。 “谁?” “还能有谁?”魏霆瞥他一眼,见商昆仍未明晓,这才幽幽吐字交代道,“是林施。” “林……” 林施是谁? 这名字太陌生了,以至于商昆一时没能反应过来。 魏霆乜他一眼:“你打怵的那小娘子。” 商昆恍然。 也是,余玉既是广陵林氏的女子,自然有其本家的名字。 “文清呢,还有几日到京?” “南羌道远,约摸得个三五日。” “这趟回来,只怕她少不得要接一桩婚事了。” 听到这话,便是素来少见笑面的商昆都觉得好笑,不假思索道:“她会甘心?” “圣上赐她无上荣宠,无非想用声誉困缚住她,她若不应,外敌私情一说便窥出些眉目,御史台的人早与皇室通了气,届时发动各家门生口诛笔伐,铺天盖地举世讨伐,也不知世上能有几人受得住?” 文清好歹算是当世数得出的英杰,在历代女流之辈中也算顶了天的,甚至大多男子也不及其半分,若连她都难逃皇室的桎梏枷锁,谁人闻之会不觉哀惋? 商昆微微敛了笑意,“听闻发往南疆的那一道封赏的诏书,是由小沈将军接下,代为传达与文将军,人选应该是出自沈家。” 魏霆轻轻笑一声:“又或者,定的分明就是沈子攸。” “真能赐到将门不成?” 按理说,配文官的确尚佳,可若不是武将郎婿,文路子定然镇不住她。” 沈家根基深厚,沈子攸又是后起之秀,文清一身赫赫战功,可堪炙手可热,眼下系身此案,这二人若情投意合,皇室稍有不慎便要燎了手。 除非,圣上打的是分家的念头…… 沈门三房一脉折尽在关外,大房唯一一员猛将早早便瘫在了床,好在膝下的独子沈子攸年轻有为,到底孤身一人,难抵二房之势盛,那二房不光是老子倨傲,儿孙更是无礼,若非个个骁勇,庙堂轩宇之地岂容这一干人踏足。 文汝宁是什么人? 她人都恭恭敬敬地跪下了,却也看不出半丝臣服之意,那桀骜的眉眼,会被任何一个上位者恶之惮之。 “沈子攸高聘过后,定要分家,文清又是个强势性子,自然不惯二房的毛病,”想起那女子漫不经心,偏又运筹帷幄的样子,如今却要面对这般的境遇,魏霆也不禁生出些看好戏的期待来,“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大家族里最忌内斗,实则为内耗,若这两房若撕扯起来,不愁沈家的气焰不消弥上一阵子。” “眼下局势初平,咱们的圣上可不又要卸磨杀驴了,”魏霆复又伸出指尖,轻轻去揩那兰叶,一条一条地理着,他的眉眼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