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家人
,拔出箭后,以烙铁止血,这结了血痂,自然就可以从长计议了。” 魏莘一时没琢磨过来:“烙铁止血?” “可以一试。” 屋外,有男子的声音疏疏淡淡。 “……去取烙铁来!” 魏莘愣了半晌,看了一眼魏霆神色,见他神情不似有异,当机立断做了决定。 冬日里本就不缺炭火,要烙铁也不过一时半刻的事,可究竟谁来医,又成了个问题。 “这位女施主看着瘦弱,如此伤损身体元气,只怕风险太大了。” “我等出家人,实在是见不得这等血腥残忍的场面……” “你们!” 眼见有了法子,却无人敢试,难道要眼睁睁拖得人断气不成! 魏莘平日里也算甚好涵养,今日却气急了眼:“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今生有此善举,救回来是造化,救不回来也并非杀孽,你们……!” “烙铁来了。” 烧得通红的烙铁,如此高温,甫一带入房中,便掀起一卷一卷的热浪。 “如此滚烫,烙到人身上又不知是何滋味,王妃娘娘,并非我等冷漠自私,而是确实不忍啊!” “我来。” 眼前人影一闪,只见来人动作干脆利落,手指紧紧捻住箭身,另一手五指张开,带着几分力道按在余玉小腿上,两手同时发力,嗤的一声,箭矢被猛然拔出,带得伤口处血肉翻飞,余玉整个身体都为之剧烈一抖。 果真,箭矢刚刚离了血肉,便见大片大片的血色蜿蜒着流过血污的腿,印湿遮身的被褥。 魏莘到底是妇道人家,见此情景顿时被吓得大惊失色。 “辰……辰安?” “她救了阿姊,也救了楚王府尚未出世的外孙儿,造化大着呢,死不了。” 魏霆目不旁视,径自接过挂着烙铁的铜钩,手上紧了紧,他掌心不可避免的生有滑腻的汗。 “我来医。” 血流不止,当真成股如注。 再不动手,她身子里的血只怕就真的要流干了…… 终于,他心一横。 预想中的痛楚并没有响彻耳边,余玉乍然被痛得清醒,张了张口却是无声无息,灼烧的痛感迟迟来袭,一经爆发却无可压抑,她下巴猛然向上昂起,细密的汗一瞬间密布在她的额头脖颈,打湿了余玉的鬓发。 “想活命就忍着。” 她当然想活,余玉下意识点头。 “再忍,快了。” 余玉紧咬牙关,又点点头。 烙铁骤然离开,滋啦滋啦的声音戛然而止,鼻端不仅是浓厚的血腥气,更有皮肉烧焦的气味。 终于,魏霆一把掷开手中烙铁,他低头一看,手心有些微微红肿,隐隐无力。 方才也不过几息之间,不知为何,平白让人觉得这般漫长…… 再看伤处,果真结了一层厚厚的血痂,鲜血止住,只是此处如此脆弱的皮肉,日后免不了留个可怖的疤痕。 他刚欲开口唤来伤药,话到嘴边才想起来怀里有药,便径自摸向了怀中药瓶,剔开木塞,微微俯身,将细腻的药粉均匀的洒到伤口及其周围。 做完这些,魏霆这才起身,竟觉得手臂有些发软,兴许是那烙铁太过沉重了。 他抬了抬手,示意竹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