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兰
妃了吗?”见余玉抬头望来,魏霆一改方才疏懒模样,神色一如先前般淡漠,眸底平静,口气却微讽,“先前护得那样紧,她如今倒是省事了。” 余玉身子僵了僵,下意识想胡诌几句糊弄过去,偏偏喉咙如同卡住一般,便垂了脑袋,只字不言。 或许连她自己内心都清楚,同眼前这个宁肯错杀,不肯放过之人对上,便是她舌灿莲花也是不顶用的。 余玉心底一阵苦笑,微微闭了眼。 等了半晌,却许久不闻有何动静,余玉愕然睁眼,却见眼前的那片打在石砖上的暗影微微远去了一些,目光上移,头顶那半幅姜黄色的伞面渐渐收拢。 不知何时天光大好,乍然便放了晴。 魏霆手持木伞柄,略略退了两步,伸臂将油纸伞拢起一收,握入掌心,举步便要离开。 余玉仍然怔怔望着那道即将消失在园子深处的背影,只闻魏霆头也不回地撂下一句话:“自去做你的事去吧。” “……诺。” 此刻,余玉只觉心中情绪一言难尽,甚至还有几分死里逃生的庆幸。 趁着雨后水汽,余玉埋头苦干,待到所有的兰花都倒换了新的陶盆,已逾午时有三刻了。 余玉早上便不曾进过汤水,眼下更是饥肠辘辘,捡了地上的帷帽挟好,拖拖拉拉地往回走。 待到了十四日午后,下人房里已随处可见打理得整齐妥帖的包袱行囊,侍婢们三三两两凑在一起,掌心里握着几粒不知从何处讨来的咸面酥果子,做得如小拇指甲大小。 余玉推门进来,那幅灰头土脸的模样想来很是扎眼,冷不丁被人叫住。 “余玉,你回来了,怎么弄得一身泥啊……”那侍婢一面惊异地盯着余玉,一面伸手指给余玉看,“喏,那是给你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