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羌乱
“等着朝廷那帮子酒囊饭袋把事办妥,黄花菜都隔了一茬了,早凉透了。” 穆鸢这次难得没有气得叫骂拍桌,反而气定神闲地斟了酒水来喝。 甚至,她还有功夫耐着性子说风凉话,讽刺调侃起来。 “这老英亲王是个能人,见过狗急跳墙,没见过跳的这么远的,都出了国界了。” “南羌伏低做小十几年了,也是委屈得狠了。” 文清眼底浮上淡淡玩味:“这招隔山打牛,使的好玩得紧。” “沈家那边如何,圣上可有意动用?” “沈子攸骁勇,自然是直接调去了前线作战。” 她们这些天与英亲王的人马交手,便觉得奇怪。 哪有人是这样打仗的? 满腔的愤慨,一股脑地往人刀尖上撞,可堪一句生猛无畏,连文清都大大惊讶了一把。 这样的打法,颇有几分破釜沉舟的意思,纵容几次作战,文清的部下是伤亡不小,可也伤不了根本元气,意义何在? 文清便猜测,老英亲王发起叛乱,兴许只是个幌子,必然留有后手。 如此,文清再排兵布阵时,便有意无意地避开叛军主力,保留实力。 与此同时,先前与匈奴作战时边疆城池布下的暗桩发觉了异样,快马加鞭送来火漆急信。 文清等人这才知晓南羌的狼子野心,而老英亲王直接坐实了通敌作乱的罪名。 而朝廷的急信,足足晚了两日。 恰恰在这两日时间里,文清一改往日风格,与青阳郡的瑞王联手,将英亲王及其麾下将士困于青阳郡城墙之外,内外夹击,使其有来无回。 眼下消磨了两日,不知一众叛军的意志磨炼得如何,除夕团圆夜却转瞬近在眼前。 这些日子,余玉待在军中,如此耳濡目染下来,自然知道,越是将士兵卒,越最是受不得思乡的苦楚。 除夕夜当晚,城内城外却是赤红一片,目所及处皆是熊熊燃烧的火把,仿佛点燃了半边天,代替了本该安逸如常的万家灯火。 一眼望不到头的兵卒,乌压压一大片,让人瞧了便心头压抑,后头却悄无声息地跟了一辆马车。 余玉探身出马车,粗略望了一眼,便回去安抚车中面色发白的女子。 “还没动起手来,王妃别担心。” 今夜,若文清的安排不出变故,青阳郡便可迎回其女主人了。 魏莘自然放心不下,却也依言点头。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遥远的前方忽有大笑放声传来。 苍老而浑厚,毅然却悲怆。 联系此情此景,余玉猜也不必猜,这必然是那位老英亲王。 想来,文清是胜了。 下一刻,意料之中的,众将呐喊,呼声顿起,气势如虹。 除夕之夜过后,就此天翻地覆。 老英亲王作乱,仅仅只是个开始。 边疆告急,匈奴未平,南羌又起,无数盘踞各方的世家大族皆是蠢蠢欲动。 偌大一个朝廷,竟是无人可用。 大臣们拼了命也不准重新放权给大司马吴逵,是以沈家将才倾巢而出,甚至连当今楚王妃母家的几个侯府小辈,都得到了大臣的一力举荐。 大臣们理所当然的想着、盘算着,老侯爷虽然去的早,可那舞阳老太君也非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