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子攸
机? 谁知,乍见之下,见这文清虽人如其名一般清冷,如霜似雪,却也面容姣好,浑身上下竟挑不出半丝粗鄙短处,文质彬彬,哪里像个领军作战的将军? 是以文清劝阻他时,他略有不爽,暗道这女将军当真多忧多虑,畏首畏尾,更顶着一副好姿容,只怕徒有虚名。 谁知…… 文清对此恍若不觉,她目光久久地停留在沈雲身上,却不好贸然相询。 毕竟大皇子与刘氏眼下都在此,她与沈雲也素不相识,如此开口,虽说坦荡,却也冒昧。 倒是沈雲,分明看也没看文清一眼,似已明白她心中所想,只缓缓道:“说来,虽说满山的野兽出行,可有如此恶狼现身于围场之外,怕也十分出奇了。” “的确如此,”大皇子甚觉有理,点一点头,“子攸如何作想?” “末将救下三公子时,在路上发现了一名躲避起来的女娘,事发之地距宁远将军此处颇近,想来便是文将军身边的人了?” 他说这话时,便理所当然的微微侧身,抬眼看向了文清。 这人的目光很规矩,很坦荡,并无或肆意或轻蔑的打量,偏偏被这样一个人看着,倒叫人平白生出些压迫之感。 单凭这目光,不愧是沈子攸,不愧得人尊称一声小沈将军。 “哦?”文清目光一顿,轻飘飘跃至沈雲背后的刘氏身上,眉梢轻挑,笑了,“正巧了,本将帐中正缺了一人。” 此时此刻,大皇子听得文清如此言,也分外乐意卖她面子,宽大的衣袖一摆:“传那女娘入帐。” 话音落下,帐中众人纷纷望向闭合的垂帘。 下一刻,只见雪色几点。 那是一双纤弱素手,却信然拨开厚重的垂帘。 帐中因此灌入了几丝寒风,随即恢复了温暖。 余玉垂着眼帘,轻巧步入,端的是婉约温顺,与寻常侍婢做派并无不同。 刘氏在一旁安然而坐,见她走来,便撇开脸去,目中露出些许讥讽。 帐中铺了柔软温暖的兽皮,余玉缓缓跪地叩首,将脸深深埋藏起来,声色细弱:“殿下万安。” 大皇子随口应一声,许她起身,随即便不再关注余玉如何,转而看向文清神色。 文清淡淡看她,忽而道:“过来。” 余玉倒乖觉,依言坐了过去,略理后裙裾,端坐前下意识下巴轻扬。 这一下,她的脸便叫上座的大皇子看了个分明。 他讷讷地痴呓出声:“召,召华……” 随即猛然反应过来:”你是!” 余玉却面色不变,既不惊恐,也不慌乱,偏偏越是如此,越像极了那个人。 太像了。 简直太像了! 沈雲闻声,不由蹙眉,也看向余玉。 召华? 好生耳熟。 “大皇子莫要说笑了,”此刻,文清终于冷下了神色,语气冷漠到极致,不加丝毫掩盖,“四年前,召华殿下早已葬身关外的黄沙。” 而且,是文清亲自收的尸。 傍晚,残阳如血,沙海无际。 赤红的长空,掠过三两黑点。 鸦声竞起,人不归。 …… 三十年前,当今圣上以弱冠之龄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