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娘子
是以她才烹了孙公子送来的那只品相罕见,纯无杂色的黑兔,送来文清处,好让那位孙公子见识见识这武将女子是如何的茹毛饮血,不通风雅,顺便来一探虚实。 这一探之下,却被文清护在身边的这小娘子言语堵得乏累,有些头昏脑涨,反而害她更不好借故多留了。 刘氏面面俱到,同谷前三名守卫一一颔首,刚欲衔一丝微笑离开,却听闻远处有闹声。 “……你!” “救我!” 一声尖叫响彻山谷,而那声音入耳轻灵,守卫们已然熟悉,正是将军身边那位余娘子! 侍卫面色一冷,沉声吩咐余下两人:“我带人去看,你们守在此处。” “……喏。” 刘氏愣愣地转身望向声音传来之地——庖厨。 “快,快过去看看发生了何事!” 心下预感不好,她连忙一推左右的随行侍婢,推搡间连手中捻着的绣帕落地都不自知。 刘氏一行人离开,谷前守卫的两人互看对方一眼。 半晌,其中一人默默上前,从怀里取出洗得发黄的白棉布,摊开来,将那方精致的绣帕包裹,收好…… 那侍卫带人赶到时,只见肉羹溅了满坡,山底是摔得粉碎的瓷盅,除此之外,再不见人影,他只得高声呼唤。 “余娘子!” 周围的人纷纷愣在原地,事发突然,她们根本不知所措。 为首的侍卫皱了眉头,他生的五官端正,如此更显威严可怖:“怎么回事?” “回大人,是……是余娘子。” 宋真闻声,轻轻瞥向一旁神色怯懦的冬兰:“说。” “……是,她与婢子同行到此处,见到了庖厨的赵娘子,余娘子便将盛着雪水的罐子给了赵娘子,赵娘子端了罐子转身要走,可余娘子忽然说……说要帮婢子来端这盅肉羹!” 冬兰说话时瑟瑟发抖,低头回避着宋真的目光。 “婢子有些打怵,余娘子从婢子手中将盅子端过去时,不知怎的却脚下一滑,撞到了后头的树上,谁知这树枝柔弱易折断,拦不住人,后头又是滚坡,余娘子她……” 刘氏赶来时,正听到这一席话。 她强自按捺住心神:“这是怎么回事!” 宋真犹自盯着坡底,若有所思,默然不语。 文清当日安营,将庖厨设在坡前,为的是便于庖厨倾倒灶间污水,而坡上天然生长着一排矮松,故而寻常走路之人也未曾注意过矮松后有滚坡。 …… 一茬干枯发黑的桃枝上,素色裙衫的少女正一手撑着树干,弯腰扑落裙角上沾染的尘土。 少女模样稚嫩,眉眼如秀色江南,正是落下山坡的余玉。 眼下,余玉听闻坡上有呼声传来,正犹自犯着愁,莫非回去之时还用把自己弄得灰头土脸才合乎情理? 罢了罢了…… 余玉身姿轻盈,顺着这棵野桃树,最终一跃而下,落到另一株枯树枝上。 殊不知,她这一举动,被人看在了眼里。 远处,有青年男子立马崖际,感到很新奇。 他不由低头望一望马蹄之下。 寸高的雪覆没马蹄,的确极易留下足迹,哪怕再有落雪,一时半会也很难覆盖住已有的足迹。 而这小娘子不走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