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人妇
> 红绸盖头挡住了秦聆一瞬间不自然的神情。 “安我的心?”她故作淡然,反将一军,“你要安我什么心?” 余玉笑笑,道:“七日前,嫂嫂与令兄在赵府设宴,为赵兄接风洗尘,当日我初来,不识府中道路,恰巧二位离府之时,我亦与二位绕到了一处,只是二位不知罢了。” 见秦聆哑然,她继续不疾不徐道:“我也有幸得闻得令兄对我诸般不满,生怕嫂嫂也因此误会与赵兄生了嫌隙,是以今日特来宽慰嫂嫂。” “余玉混江湖混惯了,也见过不少江南大户的宅院腌臜事,自然明白嫂嫂与令兄的顾虑,”谈到此,余玉竟自嘲一笑,“我是个无势孤女,身如浮萍,却也不愿任人怜惜,更不会因为我之悲戚,坏了旁人的圆满,令兄多虑了。” 闻言,秦聆低头,咬了咬下唇,下意识绞着手中捏着的帕子,才忐忑开口:“你是个明白人!” “我也晓得你这份心气难得,实难一见,是以才更为惧怕夫君他……” 倘若只是个凄凄切切,只知卖弄风姿惹人怜爱的女人,她倒不至于如此忌惮。 余玉眼底一亮,却衣撩袍膝行半步,欲要靠近秦聆。 秦聆又惊:“你……月莺快扶!” 月莺将将反应过来,伸出手去,余玉却已停住,定定看她,逐字逐句道:“赵兄劝我入京时,曾与我说过,未来嫂嫂是极善解人意,宽厚热肠之人,若托她为我在京中寻一门亲事,不求富贵,但求安稳,定能托得体贴放心。” “嫂嫂,”忽的,余玉倾身一拜:“余玉全凭嫂嫂做主!” 秦聆重重一怔,随即又是一急:“月莺!” 这回月莺反应得及时,连忙俯身一搀。 “快起快起,你这是做什么!” 秦聆急欲起身,奈何刚有动作,头顶的盖头,盖头下的珠钗顿时摇摇欲坠,她只得恨恨坐回。 “你本就是良家女,同嫂嫂好好说便是,又跪又拜的,何必如同妾室身段这般糟践自己!” 余玉这厢已从善如流地起身,笑盈盈凑上前去:“嫂嫂这回可宽心了?” “你……” 秦聆气得说不出话来,半晌却笑了。 “你自放心,由我做主,定会遂你心意,为你寻得如意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