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人妇
的初雪那般,清透莹白,干净得容不下丝毫尘秽。 余玉忙躬身应下:“喏。” 一厄酒水很快奉上来,文清两指稳稳接来,仰头一饮,清亮酒液倾泻入一人喉间,入口醇厚,再尝甘烈,入喉辛辣,唇齿留香,回味无穷。 文清目光莹莹一亮。 一贯清冷如她,也禁不住被美酒激得心头火热,不由点头赞道:“贵府敞亮,好酒水!” “将军谬赞,如若欢喜,敝府愿赠清酒一壶,权作为将军送行。” 身后忽有竹哨声尖锐,长鸣一声。 闻此,文清已笑拒:“不必。” 说罢,她转身欲离去。 骑装飒爽,袍角一扬,荡出迤逦。 身后,有人低道:“恭送将军,敬望将军得胜归来。” 待行出府门,跨身上马,文清攥住缰绳,侧眸往向府前牌匾,唇动了动,却是无声。 小娘子,承你吉言。 一声高喝:“出发!” “喏!” …… 红烛明光,将喜房的边边角角纷纷包裹入温暖的橘光下,洒满红枣花生,桂圆莲子的喜床上,端坐着焦虑,不安的绯服新妇。 吱呀一声,房门打开,翘首以望的喜娘顿时一喜,打眼去看,却见一着青色衣衫的少年端着食案走进来,一时泄了气,却又马上面目一凛:“你是何人?” 红绸遮眼,新娘子登时不安起来,听闻呵斥声更是僵直坐起。 余玉目露狡黠,张口便道:“嫂嫂,怕你饿坏了,赵兄让我来送些吃食。” 闻言,连秦聆都泄了气。 余玉走上前,一边将吃食摆上桌几,一边道:“嫂嫂尝尝,这是自家府上做的糕饼,看看吃得是否合胃口,日后有的是时候调改。” 秦聆犹豫一瞬,才点头道:“有劳了。” 身旁陪嫁侍婢月莺过来一瞧,笑道:“好巧的心思,竟有金丝酪枣与肉蓉饵饼呢,七娘子想尝哪样?” 余玉在旁含笑静看,忽然道:“不若先吃饵饼,若嫌等会子有气味,再食颗甜枣来压一压,如何?” 秦聆想了想,深觉有理,柔声道:“你是有心的,便听你的。” “只是就寝之前用了甜枣,怕嫂嫂牙疼,理应用杯安神茶清一清口齿的。” 房中之人除余玉之外,皆是一愣。 余玉此时又笑盈盈地看向一旁的喜娘,开口拦下:“嫂嫂的陪嫁娘子初来,合该侍奉在侧,不若有劳这位娘子走一趟?” “……好唻。” 幸而这位喜娘是个有眼色的,旁的推托一声不吭便出了门子去。 如此一来,房中只剩余玉,秦聆与其侍婢月莺三人。 见此情景,秦聆声音一沉,淡淡问道:“你将人支走,可是有何话要同我说?” 余玉依旧温和无害地笑着,欠了欠身,手指一挽,略撩衣袍。 下一刻,只闻扑通一声。 秦聆霍然掀了盖头,目露惊异:“你……” 余玉一抬头,迎面望见一旁的月莺,清楚真切地瞧见了自己跪身在地这一幕,倒映在她眼中的景象,亦看见了秦聆眼底的惊惶不安。 “嫂嫂毋慌,今日余玉此举,实为来安嫂嫂的心。” 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