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坛记
有我往金陵去一事。” “至于年纪,瞧着多大便是多大。” 还装,小子,不就怕人因他年纪不大看轻他。 大堂兄哈哈一笑和吴虞碰了一杯,却被那边王拱给狠狠瞪了一眼。 又两巡酒后谭知州有些热了,便由人陪着去更衣,吴虞也起身来独自到后头月台,蹬着湖边的栏杆透气。 月台的踏板是用柱子撑在崖壁,栏杆下是峭壁激流,倒与阁前湖水的温敦明澈静水流深全然不同。 有趣得很。 正出神时,隔着花窗却瞥见了方才那老叟徐公,旁边站的却是王拱的兄弟王五公。 他没搭理,仍自闭眼靠着吹风,却听见徐老叟道:“可惜今日未能见得。” 王五公小声回:“她平日便不大好出门。” 这徐公竟一副心驰神往之态,拍手赞道:“好,好,小女儿家乖巧才好。前日我见孙女拿回家那快雪时晴帖,虽并不与原作十分相似,却已别出神韵来,实是爱不释手,一问才知竟是出于你们王宅的小娘子之手。我那原配老妇去了近一年,正有心再续佳人红袖添香,你想法子将她带来让我瞧瞧。” 王五公为难道:“她母亲不在,徐公家里也没有夫人,实在是没有名目将她带到徐宅啊。” 徐公道:“那便带到外头去,我总要看清模样才能下聘。若看了喜欢,姻缘结成,你要的差遣,你家小郎的学事,我必能想法子安置。若拖着我待瞧上了别人,可别怪老朽不帮你。” 五公连连拱手:“是,只这两日一定让将她带与徐公相见。” 这老叟笑得胡子打颤,差点一口气喘上不了,赶忙由着个纤瘦的侍人扶着回了屋。 老不修。 又半个时辰后宴罢,送了谭知州上车,罗寒他们去牵马,吴虞便在王宅门外便站了站,这才想起自己干什么来。 他倒没几时被人骗,这回算是犯蠢了,也罢,蠢就蠢了,横竖别人都不知道。 江都不似胡地八月飞雪,可方在阁内不觉,现下倒觉得这夜风像凉水似的往衣裳里浸。他背手在门外踱了几步,正见方才那徐老叟也被王五公送了出来,二人又好一番嘀咕,那老叟才转头上车,只是由人扶着还脚一滑,差点磕在车上。 身边罗寒宋平过了来,将缰绳递上,他接过翻身上马。 夜深人静,从一小路往城外去,路上只有马蹄声,吴虞一直低着头听他俩有一句没一句,心里转了几转还是开口问:“那什么快雪时晴是什么东西?画?” “怎么想起问这个?”罗寒哈哈一笑,“吴指挥不怪人家说你粗鄙,这乃稀世书帖。” “书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