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樱鬼(6)
,名义上的父亲,阿梅就相当于她的继母了,尽管芹泽不会给阿梅名分。 他酗酒愈发厉害了,有时整个房间都弥漫着浓重的酒味,探手一摸底下的榻榻米都是湿的。这么喝下去早晚要得肝病。 他已经得了。 阿梅说:“你父亲得了很严重的病,如今连喝酒都无法抵抗发病时的疼痛了。” “你……怎么会知道?” 不知是在问,芹泽与二月的关系,还是问芹泽的病。 “因为,我是女人啊。” 可芹泽日常的表现完全不像是个病入膏肓的人,嚣张跋扈,到处闹事收钱,动不动就和土方互怼,怼完土方还要怼怼其他队士,去岛原喝花酒也就罢了,还要欺负岛原的艺伎。 哪儿有病人这么能蹦跶的。 但阿梅说的应该是事实。 可即便是事实,二月也没办法做什么。 芹泽不是个喜欢享受天伦之乐的人,父慈子孝的画面光是想象都要崩坏了。 “芹泽早晚要死的,你管他怎么死。” 红叶说话一向冷酷无情,看不得二月为这些无聊琐事浪费心神,便又冷冷道:“芹泽的死是世界安排好了的,别做多余的事。” 不用它说,二月也明白。 她将芹泽的病抛到脑后,便想去找斋藤,不巧今天是他和冲田巡逻,二月就只好神色恹恹地在门口等他们回来。 期间有个队士匆匆忙忙地跑了回来,浅葱色的队服上沾了一大片灰,像是在火灾现场走了一遭,脸黑得同焦炭似的,不过最引人注目的还是那颗锃亮的月代头。 无论看多少次都不习惯。 不多久,那个队士便又出来了。 跟着土方一起。 二月好不容易才认出那黑炭脸是一番队的队士,怕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她心中担忧,便小跑着跟上他们。 芹泽烧了菱屋。 冲田和斋藤带着队士们赶到时,火势已控制不住了,人倒是都安全撤离了。菱屋的老板跪在地上哭天抢地,被芹泽一瞪又缩着声音不敢说话了。 围观的京都百姓们一同从前,站在背后指指点点,畏惧又痛恶地看向浪士组的人。尽管最后从菱屋老板家中搜出了与攘夷派浪士们勾结的证据,但人们只会记得,是浪士组的人纵火,往后也只会更加讨厌他们吧。 “恶名也是名,总比无人知晓要好。” 芹泽总是这样,坏得理直气壮,理性地去想想,竟然发现他说的没错。 但所有人都认为他做的太过火了,于浪士组的名声有碍。 没多久,会津藩主松平容保便正式授予了壬生浪士组守卫京都的职权,一同赐下还有新的名字——“新选组”。 但凡遇到好事,这群男人能想到的庆祝方式便是去岛原喝酒,二月倒是不太想去,但冲田强拉着她去,连原田也在一旁劝她去。 “就当改善一下伙食。”原田笑着在二月身后轻轻推着她走。 没必要同美食过不去。 二月想了想答应了,“什么时候出发,我想去换身衣裳。” “去换吧,等平助和新八巡逻回来就去。” 二月抹了粉,涂上颜色亮些的口脂,换上一件绣着芍药的红色和服,这身原本过于艳丽,倒将她温和娇美的眉眼衬得有些凌厉,绾好发髻,拉开门,却见到一个意想不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