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敬尧
还扫到了房诸大人,累的他气急攻心,回去就病倒了,至今都在闭门谢客。 行军打仗一靠兵将,二靠钱粮。如今陛下将二者分开,让定北侯与申国舅各管一摊,虽能平衡势力,但战场上明臣悍将因钱粮掣肘而兵败的例子比比皆是。 定北侯这场仗,怕是不好打。 李临渊已经在书房枯坐了一下午。他想过这场仗不好打,可没料到竟会如此棘手。 眼看着外面从明日当空到金乌西沉,玉兔东升。名为曦和之日,已经完全淹没在漫无边际的黑夜里。 桌上,是铺开的圣旨。 龙纹生动,玉轴温润,经纬严密,字迹端方。 书房未点灯,黑漆漆的一片。 直至院外亮起了灯,书房才终于传来叫人的声音。 陈召听见,快步推门进来,走到书桌旁,等待定北侯的命令。 定北侯在他耳边细细交代了几句话。 陈召眼睛睁大,面上是显而易见的震惊和难过:“侯爷……” 定北侯下定了决心,依旧是冷静模样:“去吧。” 陈召知道李临渊的主意再难更改,只得颔首同意:“是。” 半月后,京郊,太子杨永德亲率众臣为定北侯践行。 军旗猎猎,迎风招展。一场檄文气势磅礴振奋人心,热血男儿们豪气冲天,誓要将侵犯边境的西戎部族赶出大梁疆域,或者直接纳入大梁版图。 太子已经回宫。房诸和诸位臣子也早早回去了。 留在原地的申国舅看着远去的行军队伍,询问手下心腹。 “都准备好了吗?” “都好了,金城那边已经就绪,只等他们自投罗网。” “那便好。告诉葛运莱,这件事若办得好,日后太子登基,他就是左膀右臂,若办得不好,就让他提头来见。” 李临渊势大,不可一蹴而就,只能徐徐图之。西戎之战,就是削弱李临渊的第一步。 数年两倍的岁贡,西戎怨气积压已久,只要好好地利用一番,必能重创定北侯府。 他看着云高开阔的天空,神色平淡,话语狠辣。“这场仗,我要他父子元气大伤。” 精干打扮的手下心服口服:“国舅英明!” 天空尽头出了火橙色的晚霞,层层叠叠堆在一起。 明日,定是个好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