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入
一阵汗涔涔的红云,深蹙的眉心染着隐忍的羞怯。 往日都是夜里胡乱宣泄一番,还未曾这么细致地见过她这般春水汪汪的泪颜。 既清美,又透着一丝天真的妩媚。 让人挪不开眼睛。 “……” 握剑的手指常年都长着厚实的老茧,粗糙又坚硬。 花树灿烂,却只勾起人朝花夕拾的怜惜。 他俯下身,去搅弄那春雨泛过的软和花泞,因诧异而谓叹,却也不是什么多愁善感的文雅诗人做派。他停顿一瞬,又毫不留情地作起恶来。 “呜……” 贝齿中溢出一声融化般的气音。 她无法言语,下意识像只开合的小蚌想要把自己合并起来,却只是徒劳地夹住了男人硬邦邦的腰身。 看起来更像是迎合的意味。 苏婵嫣剧烈地颤抖,忍不住将自己缩成一团,浑身都像是被火烧着一样燥热难耐。 秋水盈盈的杏眸淌下两道无奈的泪痕。 她的目光一直望着那张雕花木床的方向。 …… 烛火敞亮。 薛凛只瞧了一眼她如花般的脆弱,喉间更觉口干舌燥的滚烫。 “小哑巴……” 酒意与□□的催化,使他的声线更低沉了些许。 他眯眼看她扭曲而娇柔的身姿,眼神更加晦暗了几分:“把脸转过来……” …… 庭中灯火幽微,小径外清辉洒落,照得眼前一片花影重重,绿叶颦颦。 足音轻巧,漫步过这高大的墙垣之外的青石小巷,忽闻墙内传来一声若有若无的哭吟。 萧衡顿足,凝眉细听,确认了声音的来源,正是从脚下这一墙之隔的留客厢房中传出的。 慈宁侯好客,府中常备着闲置的厢房为挽留贵客所用。 平日派人打扫殷勤,一旦客人上府中来,通常就由他们自行请便。 不会安置过多的仆人来此打扰。 难怪有些偏僻。 他应是行至此处了。 可苏玲琅到底有没有负气跑来这里呢? 萧衡不得解,但为了不让那丫头太过荒唐地走漏风声,他决定入内仔细一寻。 …… 园内四方皆是灯火微明的客房,只是都万分安静。 想来是没有人在这东厢留宿的。 那刚刚耳畔那一声微弱的哭声是幻觉吗? 萧衡踟蹰一瞬,又寻着夜色下的小路前往。 在缓缓靠近正厢那间房门之际,他忽然脚步一顿。 木窗微掩,屋内烛光微明,帷幔遮掩下阴影后方,是一丝不清不白的昏暗。 交缠的身影,透过那细小的缝隙,朦胧地映入他的眼帘。 “……” 猜是冒犯了别人的行欢纵乐。 萧衡急急垂下眼眸,浑身泛了一阵恶寒。 抬脚便要慌乱离去。 可就在此时,他忽然听见了此生最厌恶的仇人的声音。 “小哑巴,舒服吗?” “呃……” 萧衡心神一滞,停留在窗边,目光不受控制地望向窗栏的缝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