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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去，视线略过茶几时，却发现桌面上躺着只几乎生锈的黄铜钥匙。

她蹙眉走过去，将钥匙拿起，凝视片刻，又望向水箱旁的木制挂钩——那上面有只一模一样的黄铜钥匙。

覃真掌心里这枚，来自不久前离开的陈泊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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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年春天时，覃真的收入已经到达可观程度。

她是欲望很少的人，开销很少，固定的大额支出来源于房租，以及每个月转给蒋文香的家庭基金——这是蒋文香为其赋予的名字。

为了维持稀薄的亲情关系，覃真从17年年末开始，每个月都会固定转给蒋文香百分之六十的薪酬。她给得坦然，蒋文香却时不时地试探，问她是否隐瞒，自己又是否积攒。

蒋文香询问得勤快，覃真的确没有攒下几分钱，可尽管如此，生活条件也很快上升起来。

SJ里十八线艺人很多，她运气不错，捡来识趣的两三个。

汤筌那会儿还没有颓废人间，沈伽一的续航能力相当不错，覃真做人经纪习惯尽心尽力，宣发、商务、演出、代言和执行在很长一段时间都亲力亲为。

这样专业源于要强，也得益于覃真完全抹杀私人时间，女强人三百六十五天全年无休，连老板碍于劳动法都要劝一句歇歇。但覃真只是笑，说不能辜负SJ，也不能辜负辛远。

因此，“无可替代”这件事变得不再遥远，她一度成为娱乐圈内的金牌经纪人。彼时陈泊闻这个名字随名利镀金，某种程度上等同于投资好运。

两人天各一方，冥冥之中竟都成功攀越人生险境，历经柳暗花明，不失为一种别样默契。

8月初，覃真随沈伽一飞香港，等待拍摄间隙，她独自一人去红馆听容祖儿的演唱会，杨千嬅做Joey的中场嘉宾。

覃真误打误撞买到黄牛手中原价的前排门票，于一派光影迷离中听大笑姑婆唱“离开 不应再打扰爱人对不对”。

她在叹息里怔愣，散场时决意不再陷溺于那段功亏一篑的缘分。

12月，蒋文香打来电话，讲覃麟天赋有限，能不能考虑下隔壁城市的国际高中，为此举家搬迁又是否值得。覃真无奈，坦言自己能力亦有限，无论是升学还是搬迁都必须慎重对待，不要动不动异想天开。

她拒绝得果断，蒋文香在电话里爆发怒火，直言作为家中一份子、覃麟的姐姐，她得做出自己的贡献。覃真头一回心寒，罕见将往事翻篇，两人结局是不欢而散。

但并非一无所获。那场久违的争执让覃真明白，有些人天生贪婪，胃口永远不会被填满，她必须真正开始为自己打算。

在沪城生活近八载，覃真拥有的资源和人脉都盘根错节在此处，多年来积攒的底气让她选择定居于此，于是立刻联系中介问有没有价格合适的一居室。

其实那时她已经很少再想念陈泊闻，人生信条里多出一句“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购买房产只为人生铺路，没有打算借此机会重温过去。

可命运弄人，兜兜转转，覃真最钟意的还是春色里那间公寓。

那会儿是傍晚，她靠在公司天台跟中介沟通房源，没有任何准备，听见那头说性价比最高的那一套产权人是陈泊闻。

覃真有过犹豫，最终还是依靠第三方匿名买下那间低价出售的公寓。原因是房主急于售出，而她不愿让旧址流落他人之手。

交接那天她没有过去，听中介讲陈泊闻同样没有亲自出面。是辛远做掌局人，签合同前给出抱歉，说钥匙只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