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拾
越然迫切出言:“大夫,可是看出什么?” “她这是脾气素虚、运化时常,加上肝虚风动所致。”郎中应着他们的问话,不知从药斗中拿出了什么,转头朝赤芍递去,“小丫头,将此物泡在水中融化后,喂你阿姊服下吧。” 赤芍接过郎中所持之物,细细打量过,抬头望向越然:“宗……郎君,是饴糖?” 越然无言看向郎中,郎中捋了捋胡须解释说:“娘子因为水土不服,导致食欲不佳,食欲不佳进食便少。也就是咱们俗称的——饿晕了。如此症状,往来的外地人常有。你们不必太过担心。待到糖水喂下,人醒了,你们赶快找个酒楼让娘子用些饭食,再好好休息上一晚,老夫保证她这病明日便好。” “多谢大夫。”越然抱拳言谢,赤芍赶忙将麦饴糖泡入水中喂陈香扇服下。 果然如郎中所言,服下糖水不过半刻陈香扇便苏醒过来。 她睁眼扫视过身旁的人,方开口问了句:“这是在哪?”就被赤芍一把抱住,哭闹道:“阿姊,你可吓死我了!你知不知道,你被郎君给饿晕了——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被我?越然不可思议地看向赤芍。 他的担心,他的忧虑,全部在陈香扇醒来后烟消云散。 “好了好了,是我不好,让你担心了,我不是没事吗?”明明出事的陈香扇,这会儿反倒是她安慰起赤芍来。越然见状单手拎起赤芍的衣领,将人从陈香扇怀中分离出来。 他厉色道:“赤二金,别烦她,去给大夫结账。” “为何是我?”赤芍缩在领子内,不满地瞥向越然。越然猛地松开她的衣领,转头去牵了陈香扇,“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堂年初接了多少大单?给你阿姊付个郎中钱也不愿?” 听了这话,赤芍的五官恨不得扭作一团。 可她是敢怒不敢言:年初!年初!你也知道是年初,年中开始到现在,我们为了你的事,可是一单也没接上。天呐——这汇林苑还有没有天理啊! “赤二金?”越然扶着陈香扇走到了医馆门口,陈香扇望向越然,想叫越然莫要为难她。 谁知,赤芍立刻转怒为笑,“唉,郎君,不就是付钱?好嘞。” 人在屋檐下,这头本堂主低。赤芍握着拳头行至郎中面前问:“郎中,请问阿姊的诊治如何收费?”郎中却笑着摇了摇头,“一小块饴糖而已,老夫就不收姑娘的诊费了。” 虽说方才赤芍对越然不情不愿,但听闻老郎中不收她的钱,她还是推让了一番。只是推让到最后,老郎中也只收了她一个铜板作为报酬。 赤芍敬佩老郎中的仁德,她在离开前笑着回首恭祝了声:“谢谢老郎中,祝你生意兴隆——”郎中闻言在药斗前愣了半天,许久道出一句:“小丫头,老夫这是医馆,可不能要你的生意兴隆。” - 三人离了医馆,正巧碰上取完东西前来寻人的牛头。赤芍依旧是首当其冲唤了声:“大牛——” 牛头循声而望,规矩道:“宗主,堂主,先生。” 几个人碰面后,牛头将东西一一交还给越然,越然清点完毕后,欲载着陈香扇离开。赤芍刚想抬脚跟上前去,却被牛头一把拦下,他问:“堂主,去哪?” “他们去酒楼,我饿了,我也去。”赤芍装作无知,想要蒙混过关。 牛头倒恪尽职守,“右使吩咐,让您不要捣乱。” “大牛,我再说一遍!我是去蹭饭,不是去捣乱——”赤芍听他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