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不起!
自己再出现这种“松懈”的想法。 封直听着身后的动静,余光差点没忍住向后瞥去。 这老迂头心思是犟了些,却也比孙县丞那等软骨头强上那么一点,凭人意下那股至诚之勇,他也不好再生为难。 虽然封直心底放下了对这位冯县令的意见,但其面上还是一派冷清不近人。 冯石溪自知理亏,多说亦无益,提声告辞后,自个便调头往祠堂回走。 “……这个,使君……”脚跟踉跄一步,他又转过身,向着前面高影嘴里吞吐两声。 “一发千钧,刻不容缓,冯县令还在犹豫什么?”以为这老迂头又要作事,封直冷声将人先打发了去。 “没有没有,使君且稍等,下官这就去将那干走狗杂碎收拾了……” 冯石溪连忙摆手,唾沫子咽了又咽,瞄着前面背影,还是将心里话吞了回去。 反正与眼下之事无关,也不急于这一时。 他想问得,不,应该是他好奇的是,使君这等身份,为何偏就来了他们这个小小沣县呢? 无声无息的,此前他居然没有收到一点消息。这有关使君之事,还是从孙县丞口中得知的一点。后来他便一直在思此事,想要问得再清楚一些,但是孙县丞被遭毒打,受了刺激,疯疯癫癫嘴里也没了下文。 “算了,使君既来到沣县,必有其原因,方才本就惹了气,如今我要是再多嘴一问,只怕又要挨上一顿冷刺!” 冯石溪无奈地宽慰自己,周围一片还残留着方才的“霸道余威”,他不安分点也不行啊! 惹不起! 如他这种赤白无二的身份,哪里惹得起这类“祖宗”! 一股深深无力从冯石溪心底油然升起,他摇气儿两声,眼里似有不甘闪过,却又带有一种认命般的顺从。 无人看到,也无人在意。 封直立身正影,笔直的身躯没有半分动摇。只有一旁的识秋,抬起下巴,目送了几分嗤意,将这位冯县令送了离开。 颔下一收,他转眼就落到了深坑里边:“哎呀,老酸缸走了,这里就剩下只臭老鼠了,让我想想,该怎么扒了它的皮,抽了它的筋,碎了它的骨呢?” 识秋张嘴凭空一咬,露出了一排森然的洁白小牙。 闵良之强装镇定,可指头缝隙不受控制地一松,映入眼帘的不止有那排冷森牙齿,最要命的,是其旁边的那双摄人幽眸! 一动不动,像是阎王被锁定,连呼吸都不能自己。 闵良之此刻倒宁愿自己瞎掉,也好过撞上这么一双眼睛,偏这白日亮光,他看得还十分清楚! 一瞬大起大落,身躯重伤,心魂再被猛然一震慑,闵良之似乎无法承受这种结果,指间一松,双臂瞬间瘫软了下去。 大概只有真正的昏厥不省人事,才不会感受到死亡来临时的腐烂气息。 识秋眼看这人如此不经事,嘴里咂巴切切两声,才不想脏了手。 “少主,此人心计毒辣的很,要不要补上……”不想脏手,所以识秋从地下捡了一根树枝,只待少主一声令下,他就会插进此人喉咙。 封直移开目中幽光,手下一摆,道:“此人胸骨碎裂,也活不了多久,且先留他半条命,种下的恶果未有偿还,怎能让人死得这么容易!” 此话一出,便是决定了闵良之凄惨的下场。 自掘坟墓者,他向来是乐意“成全”这类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