惭愧啊惭愧!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随他去吧!” 闵良之回头又往屋内看了一眼:“明县令,我等本意不欲伤你,可现今我一众弟兄自身都难保,你的这条命……恐恕闵良之不得担保!” 话音一完,头也不回,他立刻迈开两腿飞奔了出去,一手带过出神的冯石溪,一手与沈南照拳一碰。 四眼交汇,一切尽在不言中。 沈南拂衣一扬,从袖中摸出套索,率先将自己手脚束了起来,有他这个领头,余下小匪见状也都纷纷效仿束之。 绳结一打,心底的兄弟情谊越重,想活命的期望越深,他们手中的绳结便越紧,不留半分余地。每个人都自觉与身旁之人保持一定距离,不一小会,便见四边的泥水地里坐满了人影,各个动弹不得,安分异常,一点都不见往常跋扈之意。 真是一群怪人! 啧啧啧,蜷落在角落的县衙一众莫不发出此道心声! 他们不懂这群匪盗嘴里囔囔一阵说得何意,也不懂为何单单挟了冯县令,更不知这群莫名匪盗到底是从哪个旮旯里冒出来的。 但有一点他们现下清楚不疑,那就是这群匪盗,脑筋绝对不正常! 初生牛犊不怕虎,缺筋少脑呆头猪。 这群比猪还蠢笨的脑子,想不通究竟是哪一点出了差错,他们竟会接二连三栽在这群蠢匪手中! 瞧这一个个急赤白脸的可笑模样,这与失了神智的疯子有何区别? 既然知道身中“毒药”,那便该晓得随时都有“毒发”的可能。可能是至疯癫残杀,可能是至抹脖自刎,但别忘了,还有一种可能,毒发一瞬,侵入心肺,死得悄无声息! 你四肢便是捆得再紧,面对此种情况,那也无济于事啊! 一群脑筋不正常的匪盗,自以为兄弟情深,却又极其自私惜命,泥地里每个人看似是独居一隅,实则都是被捆在一起的人偶,互相牵绊,却又互为掣肘。 见不得旁人挪动半分,又不肯低头动脑思索对策。 又蠢又坏,又当又立。 匪头倒是有几分脑子,可此人也决计不是什么好货。 兄弟情深?呵呵! 一群亡命之徒,嘴里谈情,心中装利,先把自个感动得一塌糊涂。 李家庄就这么大点地方,空山一喊,直接招呼一声,那人不就来了?用得着特意走开,顺带着还将“重要”的冯县令带走么? 这“毒药”本就来得怪异,匪头这一举动就更加离奇了。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群匪身处漩涡不自知,但是他们这一群外人可是观得清清楚楚。 其实沣县一众心中都隐隐冒出了个念头,这群匪盗在他们看来,根本就没有中毒之迹,身中“毒药”这回事,八成也是那匪头闵良之胡编乱造出来的。 可如此漏洞百出的一番安排解释,这群蠢匪竟也信以为真! 惭愧啊惭愧……折在了这群蠢人手中,早没脸了! 差役们全然颔首低眉,暗中反省不足。 明玉舟霎红了脸皮,不知是为匪盗所行的气愤,还是为自己瞎眼的愚蠢。 灌了一肚子泥水的孙县丞同时间睁开了眼皮,仿佛心有所感,斑驳脸庞也如明玉舟覆盖上了一层通红。 他们恼火自己也痛恨匪盗,但痛恨之余又生出了几分快活之意,一双双低敛的眼皮下更是写满了讥嘲之色。 作壁上观,这个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