惭愧啊惭愧!
众小匪你一言我一语,七嘴八舌,捂着心口纷纷悲切,嘴里不说还好,可一旦开了口,便觉这脑子登时痛了起来,浑身发毛,身躯每一处都觉得不对劲。 小匪们越想越恐慌,嘴里咂巴着唾沫,最后一致恳请他们的好大哥出手相助。 作为这根重要的救命稻草,闵良之当仁不让,理应相助。 省去了无谓的废话,他当即一口应下。 可摆在眼前的一众“牢犯”着实是个大麻烦。有人提议先将没用的差役通通杀掉,以绝后患,有人建议应当先从冯石溪身上逼出钱财所在之处,免得毒发起来不受控制将人误杀掉,还有人紧握刀刃割进了双手,企图用一时的疼痛缓解体内的“毒药”。 闵良之双臂一挥,憋着气儿将这些话语通通打了回去。 “还请诸位弟兄莫要着急慌了头,有我闵良之一口气在,诸位尽可放心。不过现下,解了身上之毒才是重中之重,我虽已身醒,可却不懂内里详情如何,一切且待我问过三哥后,再行商量。” 小匪们一听顿时歇了声,对啊,他们都忘了,易三哥此人对“毒药”可谓是颇有深究啊! 闵良之斜光瞟向了冯石溪,事到临头,也怪不得他撕破脸将易三戈挡了出来,反正都下了水,谁也甭想摘干净! “事出紧急,可能还要先请弟兄们委屈一二,待在原地管束好手脚,避免误动误伤了自己人。县衙这群暂时起不了威胁,先且放在一边,但这冯石溪实在太过重要,待在原地我着实不放心,思来想去,还是放在身旁,由我随时盯着他较为周全。待我与三哥探出良方来,便立刻赶回来,诸位弟兄,对此安排可有意见?” 闵良之拉长了脖子问道,神色之凝重,话中之有理,让头疼难忍的小匪们只连连点头,什么也不管的应下了闵良之所提要求。 沈南道:“大哥放心,这里有我看着,沈南拼了性命,也不会让兄弟们再受一丝伤害。” 闵良之欣慰点点头,看着这么个人才,他还真有点舍不得。 “一切有劳南弟多加照看了!”闵良之诚心一揖,沈南泪眼婆娑,二人好一副兄弟情,看得底下小匪也深受感动。 似乎所有人都忘了,忘了谁,忘了一边躺下的身影,忘了付二的存在! 闵良之擦了擦眼角猫尿,立即溜到了冯石溪身边,矮小的身子一把将冯石溪提溜起来,往外走去。 “对了,还有一事!”似乎是想起什么,他停下了脚步,转身往付二的方向走了过去。 眼见终于有了机会,付二一跃起身,张嘴欲道之时,闵良之却直接略过他,走向了他身后半掩的木门。 “啪”的一声,闵良之伸腿一踢,残破木门应声倒地,天边旭光疯狂涌了进去,亮彻的霉屋露出了一道蜷曲身影。 四墙空空,唯他一人,正是一直未露面的明玉舟。同样身为沣县县令,与冯石溪一样,他也被单独关了起来,但是有闵良之先前所言,其身份之重,让他们打消了对此人下手的念头,也正是这一出,让他们一时都忘了此人的存在。 明玉舟眨了眨眼,一脸戒备地看着门边矮影,心中蓦地扬起一股危险。 闵良之两眼一眯,快速地盯了屋内男子一眼,而后调头看向沈南,道:“此人虽与我们无冤无仇,可他既为沣县县令,自个倒霉卷了进来,也怪不得我们。本想着留他一命,但就而今情况,我也无法分出多心。南弟你在此,多留着一份心思,但若实在无法兼顾到他……” “……那便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