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屁!
我易三戈绝不会逃避,但也绝不接受这等污名!” 青筋暴起,撑满了涨红的脸庞,易三戈极力地撇清这顶莫须有的大帽子。尾九郎心头亦然愤起,纵起一万个胆子,他们也不敢行此谋逆之事。 “嘴上说着不敢,然则,纵观犯下之事桩桩件件都是掉脑袋的大罪,譬如眼下李家庄一行,你又该如何自辩呢?” 封直话音依旧轻飘飘,落在易三戈身上便化成了当头一锤,敲得他两眼蒙圈,震得他心神俱晃,目眦欲裂地张口吼道: “狗屁!这一切还不都是闵良之一手所为!” “为了隐藏在李家庄屠尽了一村之人,用花家村村民作要挟,骗取冯县令上钩,暗中又生计划,将沣县新任县令一并拖进来,最后欲将县衙一干人全部抓来,他图什么?钱财□□?杀人取乐?他就是个疯子!” 一个可怕的疯人,不仅性情残暴无常,偏这心思更是缜密异常。强攻不下,智取不过,被恶心地缠上,怎么甩都甩不掉,他人都快被逼疯了! 易三戈满腔愤怒无力,最后这些话,也只在憋在了心中,随着呆滞神情无声地被发泄出去。 破罐子破摔,反正最后难逃也是一死,他不想再为自己暴起的情绪辩解了。 “你们既不愿与闵良之为伍,那好,现下便给你们一次机会,亲手摆脱他!” 看出了易三戈心中怨恨无奈,封直提了一个让他难生拒绝的条件。 “什么意思……”易三戈愣愣反问,心中熄灭之光似乎重新燃起。 “将功赎罪的意思。”封直懒得与他废话,挑明了声道:“斩草除根,杀掉闵良之,救出沣县县令。” “公子是在说笑?”易三戈张大嘴巴,他要能除掉闵良之,之前也不必受其胁迫了。 封直轻敛眸光,幽声低沉道:“我从不与人说笑,话也不喜再说第二遍。摆在你面前的机会只有一次,你若不愿,那我也不强求,今夜从这里走出去的是两个活人,或是两具尸体我亦不在乎。” 冰冷话语没有丝毫温度,直接戳进了易三戈的心肺,但封直似乎还嫌不够,眉梢高扬,轻蔑道:“顺便提醒一句,生死有命,可事在人为,企图用一死了之这种蠢法子?没那么容易!” 短短几句便掐断了两人后路,这等自信姿态,好生狂妄嚣张!易三戈从未见过,危险直觉也告诉他,他眼前这个男子是比闵良之还要“疯癫”的主儿。 “公子武艺高强,想要谁的命不是易如反掌。”易三戈低声恭维道。 “不该问得别问,该出手时我自会出手。”封直神情极为漠然,一把将易三戈心中之问堵了回去。 被人察觉了心思,易三戈黑泥面上闪过几分尴尬,最终认命般垂下了脑袋。他是不懂,以这主仆二人的功夫,杀掉闵良之,救出沣县县令等,难道不是轻而易举之事? 唉! “当牛做马,易三戈愿为公子献出这条贱命。”自甘卑下,易三戈服服帖帖地磕下一记响头,因为他没得选择。 封直满意点头,眸光还未落到一旁跪倒的低眉男子身上,便听得他连声献上,磕头声更比易三戈的还要清脆。 识时务者为俊杰,这一点,尾九郎是要比易三戈更早明白。 “如此甚好。想必你那群惨死的兄弟,黄泉之下亦欣然见之。” 封直淡声放出,不痛不痒的一句话却炸得易三戈耳边一阵轰鸣。 “疾生他们……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