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梦
盛知樾的眼睛目不斜视。 盛知樾擦拭湿发的手也是一顿,但很快恢复正常,去往衣帽间:“还早,你进去吧,我用完了。” 陈夕照转身往外走:“我去外间,等你收拾妥帖再回来。” 关门声响起的同时,盛知樾翻找睡衣的手也停下。 他打量着镜子里自己轮廓分明的肌理纹路,眉心逐渐凝结,看起来很是疑惑。 陈夕照全然不知她自认君子的行为,在盛知樾看来成了另一个意思。 但她也不是从这件事里毫无察觉,至少从中看出点男女大防的必要性来。 以前在大业,因为自小被当作儿郎的缘故,陈夕照对所谓男女大防的底线放得很低,只要别泄露自己的身份,其他的一概都是小事。 时间再往后,连泄露身份都成了小事。 无论在军营还是朝堂,她所做的事都无关她是男是女。追随她的人,在乎的是她的名字而不是性别,记恨她的人,在乎的是她的生死也无关男女。 所以对男女之防性别之差,她向来看得极淡。 但以前再如何那都是以前。 以现代社会的道德标准来看,她和盛知樾之间还是有必要避点嫌,免得他不自在。 两人顶着夫妻的名分,难免会有越礼的行为。 之前她并未及时察觉不妥,的确有她的责任,但现在她既然已经意识到问题,之后就该有所改变。 最好就从现在开始,从今天的分床而睡开始。 陈夕照一边想着等会儿回房如何开口,一边换上干净的丝质睡衣。 一如老太太之前所说,她为迎接盛知樾两人的新婚做了充足的准备,即便是外间的公共洗漱间,也分门别类为两人准备了不少洗护用品。 这件睡衣更是……别出心裁。 陈夕照扯了扯肩膀上摇摇欲坠的细绳,总觉得她要露不露的胸好似随时都能顺着深沟一样的衣领蹦出来。 这不行,这很不行。 不是她不行,她是怕突破了寻常社交尺度,盛知樾不行。 陈夕照难得在穿着上犯起了难。 在镜子前踱了片刻,她转身出门,来到盛逸悔的门口敲了敲。 “谁啊?” “我。” “大嫂?” 房门很快打开,露出盛逸悔遮遮掩掩的半张脸。 看见只穿了个吊带裙的陈夕照站在门口,她霎时瞪着眼睛低呼:“大嫂,你没穿内衣吗?是和我大哥在玩什么……” 说到一半她猛然意识到不对,捂住了自己的嘴。 陈夕照抱肘而立,难得有几分不自在:“内衣在房间里,现在可能有点不方便……逸悔,你可以暂时借一件给我吗?” 盛逸悔闻言不知想到什么,脸上闪过一丝恍然大悟,随即瞄了眼走廊,一把将陈夕照拉进来。 “想不到我哥这么暴力啊……” 关门声掩盖了盛逸悔的自言自语。 她开始盯着陈夕照的胸认认真真打量。 陈夕照本来想躲,但一想到都是女子没什么好避讳,也就大大方方任她看。 良久,盛逸悔终于说话了。 一开口就是两声吸溜:“那个大嫂,我可以摸摸看嘛?” 陈夕照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