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更衣
拒绝,他便扬鞭一打马,吼道:“走罗!” 高头大马吃痛,立时“咴”地一声窜出,众人当即打马跟上,留下一路乱七八糟的开怀大笑。 她良久才收回目光,举玉佩于眼前。 借着门口两盏明晃晃的防风灯,她认出玉佩上纂刻着“天成”两字。纠眉想了许久,也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折回府中,手握那块玉佩,她竟在榻上失眠了一宿。 次日醒来,本道尚云明沏会派人逼她过府,没想竟放她松快了几日。 待节使府派马车来接她,已是五日之后。 来接人是粗眉阔脸的达朗,说节使在马场举行蹴鞠比赛,想着好玩,便接她去散散心。 散心?只要看到尚云明沏那张脸,她非但不能散心,还甚为堵心。 到了节使府后宽大的马场外,下了车,她被府兵领去观赛台。 到了观赛台的围帐后,却被人拦下。两个西阗女奴将她前前后后、上上下下一顿搜摸,最后硬要她取下发髻上的钗饰。 她不悦道:“既然不放心我,还请我来做何?这银簪我断不会给。” 年愈四旬的女奴捂胸一揖:“您的钗饰奴们只是暂管,待您离府时会再还您。” 她看着掌心的银簪,深吸一口气,忍下怒意,递过银簪道:“它若磕了碰了,别怪我跟你们翻脸!” 女奴慌忙接过银簪,笑道:“放心,奴们定完璧归赵!” 她从银簪上收回目光,被女奴领着穿过围帐,来到尚云明沏的座席旁边。 目光淡落。尚云明沏罕见穿了身景唐服饰,长袍绯红如火,晃于眉心的碧玺珠子红似血染,浑身上下浓艳不可方物。 ……像极了雨后沙漠里,突兀冒出来的红艳毒蘑菇。 见了她来,尚云明沏站起身,眉眼温柔问:“来了!” 多此一问的话她不屑回应,面无表情一屁股坐下:“既然怕我发疯,何必又请我来?” 他唇角微弯:“没有行凶利器,你便再发疯,打我一顿也比死在你手下好。” “你显然忘了我还能掐!” “那夜是我中了麻药……往后恐怕你再无机会……除非我愿意!” 她语结冷脸。 恰巧马场内呼声四起,便冷横尚云明沏一眼,朝马场内望去。 马场四周围坐满了观赛的人。有景唐人,各国胡人,还有西阗官吏。 而马场内站着两队人,他们头绑红黑两色巾子,着短打劲装蹴鞠服,显然是即将交锋比赛队伍。每支队伍里,也都混杂着景唐人、胡人、西阗人。 她目光一定,落在一个修长颀挑的人影身上……张怀贤? 张怀贤恰正望来,目光落在她面上,眸光于细眸内微微波动,又落向尚云明沏,须臾后收回目光,自若地扳起了胳膊。 想到此子大半夜还带兵去吃花酒,她心底就莫名起了一阵烦燥,直直收回目光。 “我杀了好些西阗官,他们才来参加比赛……” 尚云明沏望着场,皮笑肉不笑道:“在我这里,没有非黑即白,唯黑白相抵方为上道。” 晟洲的西阗官吏为立琮的势力,开年后既不履职,也不请辞,显然是想摆尚云明沏一道。 好在尚云明沏起用了景唐人和胡人挂职为官,否则新政都无法推进。 尚云明沏没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