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更衣
宋唐心被话头噎住,气笑道:“既你为百姓谋福,关心一句乃我本分,何必多想?” 张怀贤细眸笑成弯月,鞭头一敲胸口银甲,“当”地发出个清脆的响儿,道:“当真好了!” 她便轻一颔首。 他于马上虚一拱手:“你的马,谢了!” 她淡一点头:“微末之劳,无足挂齿!” “令狐昊,还人家的马!”他扭头冲令狐昊道。 令狐昊翻身下马,将马牵给她家护卫,走到她面前,负手昂头,也骄傲地道了声谢。 “谢了!” 冷觑令狐昊,她不满道:“不知礼数,你似乎忘了什么!” 令狐昊凑过糊花的脸,倨傲地丑丑一笑:“别指我叫你大哥,女人!” 她霎时眸子一寒,张怀贤见她便要发作,忙于马上道:“好了,别那么多废话,上马!” 令狐昊冲她得意一挑眉,翻身骑到张怀贤身后,冲身后的豪族子弟一挥手:“走罗,去怡君楼快活罗!” 张怀贤扬鞭直指怡君楼方向:“大家不醉不归!” 豪族子弟兴奋之下再没顾及大半夜扰民清静,吼吼声连连。 宋唐心难以置信,转眸向张怀贤:“你也去?” 张怀贤冲她一扬头:“我倒忘了,你也好这一口,要不一起?” “有病!”宋唐心冷了脸,她竟忘了此子素爱眠花宿柳。 张怀贤冲她一摆马鞭,毫不客气道:“那就劳烦让让道,谢了!” 她非但没让道,还挪几步横到队伍前头,负手望天道:“我是个商人,在商言商,用了我的马还请付赁费。” 她的反复无常教张怀贤一怔,随即拿肘子一捅令狐昊。 令狐昊无奈一摊手:“谁行军在外身上带钱?明日小爷派人给你。” 她负了三分气道:“有钱吃花酒,听花曲儿,没钱付我马的赁费?我现在就要!” 令狐昊恼道:“你这女人,将才还说‘微末之劳,无足挂齿’,转眼就翻脸。是在耍性子,还是故意为难?要不,小爷将这身衣服脱给你?” 她脸立时火辣辣烫起。 没错,不知怎地,她就是想寻他们的不快,就是想故意为难,就是心里不爽快。 张怀贤意味深长看她,揣测她讨钱的心有几分真。 被他看得不自在,她索性一伸手,摊开手掌,蛮横道:“给钱,不给钱就不许走!” 张怀贤无奈一笑,抬手从颈间一捞再一扯,一块鱼形玉佩被他拎在手中晃荡。 “来,过来,给你!” 她毫不客气走过去,他忍笑弯腰下递,她冷脸一把扯过。 这枚鱼形玉佩仅她小手指大,白如凝脂,水色上乘,触感暖暖,犹带着他的体温。 用上好的羊脂白玉来付马的赁费,显然过了。她非贪便宜之人,也非想讹财,就是寻他不快,脸一寒递还:“不要,换个等价的!” 张怀贤扬鞭轻轻压下她高举的手,失笑道:“大半夜的,我去哪里寻等价的物件?将就收着吧。” 她冷道:“我不愿意要!” 张怀贤默了默,附下身子,于她耳畔轻道:“我还就愿意给!可要拿稳了,我娘留下的,仅此一件!” 她吃惊一望手中玉佩,又怔怔望他。 未待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