脉象
盛武杰严肃地道,“两个小的我已经交接给冯家人,送回沈城去了。” “那娘亲呢?为什么不一起送回去?” “那是你娘,当然是想呆多久呆多久。”盛武杰想得周到,冯家人说赶就赶,可丈母娘自然还是要供着的。 “她也可以送回......”盼儿话没说完,就觉得胃里一股翻江倒海的恶心,连忙捂住嘴,生怕自己吐在车上。 “你怎么了?”盛武杰把人搂紧。 “没...没事,就是喝多了。” 盛武杰不敢托大,到了家门口,立刻要人把大夫找来,毕竟盼儿这一年来没有少受伤,尤其是脑袋里的伤,马虎不得。 大夫请到府上,可盼儿死活不让人看。 她心里慌张极了。 她也不是没喝过酒,知道自己酒量不差,绝不会因为醉酒而吐,这头晕的感觉,八成不是个好兆头。 “我不看!”盼儿把自己裹在被窝里头,“我要睡了,方嬷嬷你帮我看着,不许放人进来。” 盼儿发了话,没人敢说一个不字。 入夜,她恢复了精神,说自己头上簪子漏在春城家里,出门要去寻。到了春城的店里,便求春城替自己找个大夫,这事春城熟,很快就带着盼儿去了家中医馆,老中医胡子一摸,道:“喜脉脉象明显,至少有两三个月了。” 老中医说完这话,见眼前两人并不像旁的客人一样欣喜若狂,不得不多问:“怎么好像不高兴啊?你上个月受过重伤,这孩子都没事,说明他命大呀。” 盼儿点头,步伐沉重。 出了医馆,盼儿关照道:“姐姐可一定要保密。” 春城道:“你不想告诉盛武杰?你就这么不想要孩子?要我说,盛武杰对你不错的,若他当年要是能对我有你这十分之一,我也不会想要离开盛宅的,离了他,你不一定能找到更好的,太高太远,咱不一定够得着。” 春城说的是自己,盼儿抱住她的胳膊,轻轻安慰起来。 春城又道:“你好好想想吧,千万不能冲动,是,盛武杰是买了你又要你陪酒了,可那些都过去了,他如今也认错了,卖厂救你这事,全华北都听说了,这可不多见。” “那我若不嫁他,也不至于牵扯进东洋人的事情里,也就不会受伤。这账不是这么算的。” 好半晌,盼儿对着天空叹气,回道:“再说了,孩不孩子的,跟盛武杰对我好不好,有什么关系?” “这......怎么没关系?”春城答不上来,以反问代替。 “我自己还没活明白了,不想再伺候个小的。就算盛武杰对我好,我也不想要孩子,这不行吗?我原以为杜姐姐的药,已经断了我所有,这才....” 没想到,杜姐姐倒是手下留情,怕是给的份量极少。 再去寻寻杜姐姐吧?说不定她还有些旁的药呢? “你知道杜姐姐住哪儿吗?”盼儿问道。 春城凑近过来,神秘兮兮地道:“说了你还别不信,有人看见啊,她自从被盛武杰赶出家门以后,就时常留宿在盛家老宅里头。” “老宅?”盼儿不可置信地挑了眉毛。 这是个什么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