脉象
> “冯豫?你是说,这血一验,就能说明冯豫不是亲生的?洋人也会滴血验亲?”盼儿好奇起来,对验血手段的兴趣,远大于冯豫的身世。 言思清道:“是啊,这就好比啊,王春霞的血是甜的,冯绍祥的血是咸的,那混出来的血,可以甜,也可以是咸,甚至又咸又甜都可以,但怎么着,都不可能混出苦的来,而冯豫,就是个苦血,这血都苦了,能不是坏的吗!” 盼儿垂下眼眸。 她对此不甚关心,说到底,无非是王夫人给冯绍祥戴绿了,生了个别人的孩子给他养,这些事她听过流过,而真正让她伤心的,是娘亲。 言思清一声不吭地改嫁以后,这是第一次回到老家看她。她见着那一盒金条,还以为娘亲这是人到无求品自高了,想明白要把收盛武杰的钱还回去了,结果弄到最后,娘亲这次来,原来就是为了告诉她冯家的烂事。 盼儿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桌上的金条盒子,道:“所以呢?冯绍祥就算是休了王春霞,就算轮到你,你也不能接这将军府夫人的位置。” “凭什么不能!冯绍祥的姨太太都养在各地,主宅里就一个我一个王春霞,她日日骑在我头上,若她走了,我便可高枕无忧了!” 盼儿嗤笑起来,问:“那冯绍祥既然已经验过血,如今两个月过去了,他为何还不休妻啊?” “......那是因为验血的大夫说,验血的这些个东西,属于最新的技术,还没研究透呢,也不能以此就下定论。但怀疑的种子埋下了,冯绍祥绝不会就此罢休。” 盼儿看向那盒金子,没好气地说:“行了,你到底要做什么?” 言思清伸手,再次将盒子拉到盼儿面前,说:“其实说大事也没有,就是冯绍祥从国外回来以后,老往北岭跑,我就是好奇,他老往这里跑什么。你也不用做什么,冯绍祥再来北岭,你就凡事多替娘留个心眼。” 盼儿推开了娘亲的手臂,起身道:“我看是你天天闲着没事做吧?他是来找盛武杰的,我留什么心眼?” “不对。”言思清拉着盼儿衣袖,要她小声,“冯绍祥是九尾的狐狸,上面要他往东,他尾巴肯定是看着往东,但心里却是无利不起早,北岭要是有利可图,那他早来了,用不着等上面给他下令,他是个太极打惯了的人,做事都讲究个上有政策下有对策,总往北岭跑,配合盛武杰大约只是个幌子,指不定心里图什么呢。” 盼儿被她说得不耐烦起来,道:“我知道了,该说的说了,你可以带着外头两个回去了。” 盼儿说着,将门窗打开,想散散这屋子里的乌烟瘴气。言思清见言盼这么个态度,嘴上骂骂咧咧地把金条盒子放回了自己行李里头,又道:“北岭也是我老家,我爱呆多久呆多久!还轮不到你来管我。” 言思清说到做到,确实在偏院里赖了几日,这冯氏兄妹呢,哥哥一个缠着盼儿,妹妹还特意找了个照相的,跟在盛武杰屁股后面要给他拍照.家里多了这三个不安分的人,惹得盼儿心烦,躲去集市找她春城姐姐,两个人大酒喝到了天明,还是盛武杰过来接的盼儿。 “怎么醉成这样?”车上,盛武杰的语气里带着愠怒。 “小半个集市的货,本都是渡边供着,他冷不丁一走,集市也快开不下去了。渡边走得匆忙,春城姐姐更是人财两空,她心情不好嘛,所以就多喝了几杯。”盼儿躺在盛武杰的怀里,醉意满满地道,又揪起盛武杰的耳朵,道:“我出去喝酒还不好吗,这不正好让那个谁,给你多拍拍照嘛。” “我连话都没跟她说过,你不许污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