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梦
色一怔。 而后瞥见装潢陌生的马车,试探道:“这是...?” 身旁的侍卫立刻按照先前吩咐的那样解释了一番。 纪黎站在一旁默默听着,整张脸缩在惟帽下,面上没什么特别的表情。 待人走后,纪远山才显出满脸的自得,“看来三殿下对你很是重视啊,还亲自派人送你回来。” 她瞧见父亲精明的神情,到底没再开口,只是多了几分倦怠与疲软,“父亲,我有些累了。” 他这才像是反应过来,“为父是高兴,咱们侯府有救了。” 话里话外的喜色藏也藏不住,“搭上皇子这条船,我们定能留在京城,光复祖业,你弟弟妹妹们也能有个好前程了!”笑着摆手让她快去休息,明日再说。 回到屋内,紧绷的精神才彻底放松下来。 想到方才纪云山的话,她心底一片冷然。 继室虞氏和她的一双儿女素来与她交情浅淡,父亲不是不知道。 可他还是这么说了。 蜡烛久久未曾熄灭,微弱的烛光跃在她的脸庞上,更显得梳妆台前的人瓷白无暇,有种破碎的美感。 挽星帮她打了热水进来,轻柔地打湿帕子。 边轻轻擦拭着,替她净面,“小姐受苦了。”瞧见她神情疲惫,眼底满是疼惜。 “您快休息吧。” 方才在门口吹了会儿冷风,纪黎现下并不太困。 她望了挽月好一会儿,久到对方都有几分莫名,过了半晌才说道:“不着急,先帮我去库房里拿些笔墨纸砚来。” 挽月应了声,不一会儿就拿了过来,边站在一旁帮她磨墨。 纪黎努力回忆着上一世的那些信息,把它们简略地写在纸上。 时间久远,有些她只能记起个大概。 一时间屋内只剩沙沙的写字声,执笔之间,逐渐落于平静。 理顺之后,她心底才安心了许多。 写完便把这些丢进炭火盘里,火焰与纸张相触发出轻微的声响,那动静仿佛把一切都掩盖住,只剩下一片平静。 她只静静望着,直至全部烧尽才作罢,接着递给挽月另一张纸,“找个信封包起来,一会你去放在后门那里即可。” 见她神色严肃,对方立刻便去了,片刻后回来复命说是被人拿走了。 纪黎“嗯”了声,心底满是自己也说不清的忧虑。 ...... 屋外的天像是墨一般,浓得化不开,只偶有星子点缀。 先前并无困意,熄灯后,她却隐隐有些乏,不知不觉间沉沉睡去。 但她睡的并不安稳,甚至还断断续续地做起了怪梦。 上一世的记忆在梦中快速地呈现,像是场带着悲剧色彩的走马灯。 接着画面一转—— 男子牵起她的手,语带柔软,手里还拿着根样式精致的玉簪,正递给她。 他的声音温柔极了,轻唤她,“夫人。” 夫人? 这个称呼太匪夷所思,纪黎下意识抬起头去看。 入目是一张清隽俊朗的脸,气质温润,但是雾蒙蒙的,令人难以窥探出其中细节。 周遭像是有层雾气一般笼罩着她,猛地,那人的眉眼骤然闯入她的视线。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