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梦
了些什么,倏地抬头望向他。 上一世,他明明起初没有接受,是后来被小厮下了药才促成的这门亲事。 见她的表情不似作伪,叶怀之短促地轻笑了声,俯身拉近了两人间的距离,“怎么,你父亲没和你说此行的目的?” 他的手伸了过来,像是对待一个尚且合心意的宠物一般,轻轻拨弄起她鬓角处的发丝。 察觉到她的闪躲之意,抬起眼皮直直望向她,“纪小姐这是什么意思?” “欲擒故纵也得有个度。”他语带提醒。 纪黎听了这话,起身与他直视,话里仍是平静的,“殿下。” 仿佛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踌躇几息后忽而轻笑一声,“在内廷安插眼线可是死罪。” 这话像是惊雷乍响,转瞬即逝但威力巨大,成功让男人止住了下一步的动作。 叶怀之敛了神色,头一次仔细审视起对面这个人。 这下,他的手拐了个弯,抚上她的脖颈处。 语调透着诡异的温柔,仿佛只是情人间的暧昧私语“你是从哪听来的?”眼底满是旁人难以窥见的狠戾。 纪黎这回不躲也不闪,与他对视,轻声反问道:“殿下是想杀了我吗?” 七载夫妻,她知道对方有一瞬间是真的动了杀心。 但,她也知道叶怀之绝不会杀了她。 当下的叶怀之不会,也不能。 “殿下以为我会贸然前来吗?”她淡淡地说。 瞥见男人的神情,她决定再加上一把火,“您在青楼的线人,给自己留的路,可不止您这一条。” 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自若道:“怕是我今晚一出事,明日,殿下的所作所为就能递至圣上的御案上。” “只这一条。”纪黎的眉眼间冷了几分,“殿下,这并不划算。” 叶怀之眼底的瞳色瞬间凉了下去,许久才再度出声,“早早听闻承恩侯教女有方,现下看来所言非虚。” “当真是...让人惊喜。” 纪黎心知对方是想岔了,但她并未开口。 衣袖下的指节微松,面上神情却看不出一丝端倪,和缓道:“殿下谬赞。” 信了便好。 哪怕只是暂时的相信,也足够让她有几天喘息的机会了。 案几上的茶已然冷了多时。 叶怀之凝视着她,“纪小姐的意思,本殿不太明白。” 纪黎顶着男人如有实质的攻击目光,努力不让自己落于下风,“我希望殿下能把我安全地送回府中。” “作为交换,我会告诉您细作的名字。” 男人注视了她许久,少顷,在纪黎以为自己要重蹈覆辙时,他语调冰冷地应了声“好。” 一轮弦月挂在梢头,外头夜里的风还是一样的冷。 纪黎随着叶怀之走出屋外,听他静静地吩咐着下人,内里却有些恍惚。 直到坐上回府的马车时,她才终于有了几分实感。 自己的这一生,从当下开始,已然不同了。 后背不知何时早已被冷汗浸润,但现下,她的心中满是喜悦。 她不会再走这条路了。 已是子时,承恩侯府的灯早早地就熄了。 通传过后,承恩侯纪远山才姗姗来迟,见是纪黎回来,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