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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成蹊穿着一身新衣裳,准时来到了学堂。赵纠早就等在学堂门口,看到成蹊来,赵纠一把拉着成蹊坐到自己身边的位置,然后二人就在一处低声说笑起来。 陆续有其他学子进来,看到成蹊的时候都要多看两眼,然后窃窃私语一番,一时也不知成蹊的底细。 公孙兼和子珪也走了进来。成蹊心中忍不住一阵激动,没想到今日他们都来了。 公孙兼看了成蹊一眼就走到了自己的位置,子珪对着成蹊微微笑了笑,也走到了自己的位置。 公孙非也跟着进来了,也看到了在赵纠身边的成蹊,但也只是扫了一眼,就挪开了眼睛。 成蹊心里这才放松下来,果然没有人能认出自己。 旁边几个公子走到成蹊身边,其中一人打招呼道:“在下李研,公子如何称呼?” 成蹊赶紧起身回礼:“在下成蹊,是今日新来的。” “那你府上是?” “我如今寄居于上都南郊舅父家中,舅父是贩卖铁器的商贾。” 成蹊的声音虽不大,但当话音一落,几人都面面相觑,学堂里的其他人也都看了过来,眼神里满是讥笑和轻蔑。 公孙非根本没有回头看成蹊,只是阴阳怪气地笑道:“商贾之人竟也来此拜师学习,这世道果真是变了。” 还没等成蹊回答,赵纠已经站起身粗声粗气道:“我祖父可没说谁不能来拜师学习的,你们有什么瞧不起人的。” 成蹊赶紧拉了拉赵纠,今日的局面成蹊早已预料到,所以也没有觉得有什么特别的难堪之处,不要惹事就好了。 此刻赵敬也走了进来,众人皆起身行师礼,然后坐了下来。赵敬看了成蹊一眼,对众人说道:“成蹊是今日新来的同学,日后大家也都要与他好好相处。” 成蹊起身与众人行礼。 公孙非突然起身说道:“学生有一事不明,我天济国柱石之民为农工虞,如今老师收商人为弟子,岂不是告知世人,商贾亦能与其他人平起平坐,是要弃本逐末?” 赵敬说道:“我且问你,天济为何重农工虞而抑商?” 公孙非瞥了成蹊 一眼:“因为商人不事生产,且多奸诈成性,比起农工虞的辛苦,他们却能百倍千倍获利。如今一些商人还衣着华贵登堂入室,实乃邦之蠹。” 赵敬略一思索,缓缓地说道:“既然公孙非提到此事,不如趁今日,我们讲讲商贾之利弊,看看国家是否要抑商。正好同学中有商人,亦有王子,不如你们辩一辩,大家可先听听。” 赵敬说完又看向成蹊:“成蹊,方才公孙非说了他的看法,你以为如何?” 公孙非看着成蹊,有些挑衅地笑了起来。 ----------------------------- 在此前成蹊所接受的教育中,父亲从来都是鼓励不言和成蹊说出自己的看法,并且教兄妹如何去辩论。在村子里成蹊与人辩论还没输过呢,有时候连不言都要甘拜下风。今日面对这般不礼貌挑衅,成蹊自然也没有想着退缩,斗志瞬间被激发了起来。 成蹊站起身来,上下打量了一下公孙非,缓缓地说道:“看公子的打扮实在是奢华富贵。羔羊裘衣乃是束国特产黑羔羊,价格昂贵;玄色裼衣布料,亦是代国特有的染色工艺,因其在緅缁之间,普通人是穿不了的。再看公子腰间玉佩,乃是和国上等白玉,革履上的珠子乃是东海珠。这些我都没有说错吧?” 公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