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节 砍柴

母亲没有零工可以打了，在家根本待不住，母亲看着家里有沼气，也有电磁炉，就是没有什么柴，每次家里杀猪，总是从邻居家里拿柴来烧，这总觉得不太好，母亲想砍点柴堆门口的场坝上，以后就可以烧柴了。冬天天气冷的时候，还可以边烧火烤，知道我还要烤一点肉吃，母亲觉得去砍柴。

于是每天母亲吃完早饭，就挑着两个很大的子，那个栏子和她一样高。我家离山至少有6公里，我们空手走路都觉得累。母亲却挑着一百多斤的柴，母亲当时不到90斤，看得我心疼不已。让她不要去了，她说：“没事，闲不住，找一点事情做才安心。”

房子前的柴一天比一天堆得高，像一堵堵围墙一样。今天母亲又要去砍柴了，我作业已经写完了，在家也闲不住。母亲说：“你这性格和我一样，一辈子苦命。”母亲害怕我走得太累了，让我去篮子里坐着，我的妹妹钻后面篮子坐着。母亲就挑着我和妹妹往山的方向走去，母亲打趣道：“等我老了，你们两个就抬着我走好不好？我和妹妹都异口同声说：“好”，母亲说：“别到时候娶了媳妇儿，就不认我这个娘了”，我说：“不会，要你都不要媳妇儿。”母亲黝黑的脸上露出笑容：“傻儿子”。不知道不觉就来到了山下，我牵着妹妹的手往山上走去，母亲挑着篮子在后面跟着。

山上有茶树，叶子放嘴里一股甜味，还有一些野果，我们两个也是图吃的才跟来。还有没有人要野生桃树，还有蘑菇，野蜂窝等等。每一次上山总会收获满满，山也不会让我们白跑一趟。山下是河流，弯弯曲曲地像一条玉带，终于明白了那句诗：“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我们在山里，只能看到别处的山头样子，根本看不清我们所处的山是什么样子？

山上的枯树枝很多，很快我们就装了两筐，总是想装，可是母亲挑的时候太重了，只能又不舍地扔掉一些。回家的路总是比来的时候快，就想赶紧回去做饭吃。母亲衣服都被汗打湿了，我和妹妹空手也是被晒得满头大汗。

回家把柴堆起来，满满的收获感，今年冬天，外面下雪的时候。我又可以烤很多肉吃了，再也不用担心没有柴了。东西总是有的时候闲多，用的时候闲少，看着那么多柴。每次家里杀猪，至少要摆六七桌，全是亲戚，那个柴看着看着烧下去。

母亲用一个人的汗水，换来了一家人的温暖，一个人的心酸，换来了一家人的港湾。门口的柴堆在门口，平时用不着，母亲也可以休息了，本来身体也不好。我想让母亲好好休息了，别那么累，不然迟早会累起病。

家里现在都还堆有母亲砍的柴，却没有人在家烧了，这些柴只能日复一日的堆在那里，成了老鼠磨牙的工具，成了虫子繁衍生息的乐园。主人家荒凉了，柴堆却越来越热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