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相爱相杀

着熠熠的期待，“我弄丢了一个人，想让她回来。”

鱼玄惢不自觉地向后退了一步，强作镇定道：“你可知千丝玲珑心需自愿献出，如若强行剖出，这心则会化为飞烟。”

陆初言脸上漾出胜券在握的笃定笑意：“你大可完整地走出这里，可是你看看，这冰冷地面上躺着的，是要同你一生一世的夫君。”

鱼玄惢身子有些发颤，她深吸一口气，幽幽道：“你要这心无用，玲珑心对他人的吸引，是欲念，而非真心爱慕。”

她顿了顿，垂下眼帘道：“况且，拥有玲珑心之人不能动情，否则将日日受心火灼魂之苦，直至魂销骨灭。”

“我不在乎，身炼百毒、虚情假意、心火焚魂，我通通不在乎！”

他眼里闪过癫狂和痴迷，两种情绪激烈地交织着，口中几乎是在嘶吼：

“只要能将她留在身边，我什么都可以不在乎！”

鱼玄惢见他如此决绝，心内恐惧之余，亦生出悲凉，她沉声道：“柏聿视你为知己，你可知晓？”

陆初言眼里闪过一丝犹豫，但仅仅是一瞬，便复又被狂热的决绝所替代。

“你自愿将玲珑心给我，我放他走。”

“君子言出，望能守诺。”

眼底的水雾凝结成清泪，她朱唇微启：“我将千丝玲珑心给你，放过吾夫柏聿。”

柏聿醒来时，鱼玄惢正将他抱在怀中，轻柔地对着他笑，这笑容宛若寻常夫妻般岁月静好，仿佛方才的残忍血腥，从未发生过。

他怔怔地看着她心口处的衣衫，那里有着大片鲜红的血迹。他只感觉胸内恍若正被人生生撕扯般不能呼吸，额间印记深邃的暗红透着极剧的痛楚和疼惜。

许久以来，他一直知道她有许多事不愿说，倘若当初知晓这缱绻爱意可将她害到这般田地，他是否还会亲手为她擦上那桃仁膏？

他抬起手，温柔地拭去她颊边的泪痕：“阿惢，我不该对你动情。”

“你对我动情是因为巫夷族圣女的玲珑心，我现在已经失了它，你对我......不会再有情意。”

她的泪，既落寞又释怀，他对她无情，方可平平安安地走出这阴暗的魔窟。她抬起微微发抖的手，指向巨大的石门：

“石门开着，陆初言承诺我，你离开此处，我便可在箭阵中解脱。”

是啊，解脱，现在玲珑心的余温尚在，她才能感觉到疼痛。

很快，连这疼痛之感都会变为奢望，她的七情五感系于玲珑心，失了此心，活着便如行尸走肉。如此活着，是比死去更加恶毒的诅咒。

柏聿突然笑了，他牵起她的冰冷的手，放在他心口处暖着，喃喃道：“怎么办？我对你情意有变。”

他的笑容仿若美好的晚霞，眸中情意，灿若星河：

“变得比平日更为深刻，深入每一根发丝、每一寸脊髓。哪怕知晓结局如此，倘若再来一次，我还是会娶你为妻。”

他转过头，望了一眼石壁上深邃的箭矢之洞，将她抱在怀里：“你是我的妻子，我永远不会丢下你。”

他们抱了许久，直到闪着寒光的利箭如雨雪般扑簌簌地飞落。

“还好一箭都没有射到你。”

“笨书生，我本就要死了，还在乎多一箭吗？”

“我怕你疼。”

“那你疼吗？”

“抱着你便不觉得疼。”

他额间的暗红慢慢失去生机，呢喃着沉睡过去，不会再醒来。

她将手抚上他的脸，虽未中箭，却感觉全身发肤骨髓寸寸碎裂般剧痛，痛到哭不出声响。

她抬起手取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