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试探与约定

不知道重云阁发生了什么，何汀与明渊驱车向着双越镇赶去。

明渊准备的这辆马车，从外面看着甚是朴素，然而内里却被布置得十分舒适。

何汀倚靠着身后的软垫，掀开车帘看着外头的风景。

只见群山如松烟入墨，在碧霄之下铺展开来。远处桃林汇聚成海，给这片青绿点缀上一抹缱绻。

更有趣的是，西边尚且细雨朦胧，东边却已经出了太阳。金色的阳光丝丝缕缕地透过乌云倾泻而下，在这幅青绿的画卷上，撒下一片金粉。

“真美啊……”何汀痴痴地望着眼前的美景。

因为担心何汀晕车，明渊有意稍稍放缓了行车的速度，行得十分稳当。

听见她的感慨，他微笑着说道：“师父一路过来还没看腻吗？”

“当然没有。”何汀正在兴头上，“咱们要不在这里停下休息一会儿？”

“好。”明渊停下马车，钻入车厢。

何汀傻乎乎地看着他从自己身边的暗格中翻出了一盅冰镇过的果酒。

"你提前准备的吗？"

"还有这个。"明渊说着，又陆陆续续地端出了几盘小点心，以及画本子。

何汀觉得此刻的明渊，简直就像是哆唻a梦一样。

两个人就在这如画的盛景中简单休息了片刻。

何汀倚着窗畔，身后是秀丽的山水。

落入明渊的眼中，眼前之人便似入了画一般，成了这画中最浓墨重彩的一笔。

就在何汀打算继续动身的时候，她感应到了什么。

明渊看着她伸出手，召唤出了血色蛛丝。一只小小的蜘蛛攀附在那蛛丝之上，与易霖风手中那只正是一对。

“怎么了，是他出事了吗？”何汀有些担心地问道。

明渊不知道她口中的那个“他”到底是谁，却隐约可以猜到，十有八九是阁主。

小蜘蛛摇晃着身体，慢慢爬到了何汀的耳边。紧接着，易霖风的声音借由小蜘蛛传递：“何时归？”

何汀还以为他有什么要事，没想到就是问这。

她好笑地点了点小蜘蛛后便将它收起。

见她没有回复对方的意思，明渊的脸色稍稍好看了一些。

然而，他还是没有忍住，问道：“师父可是在与阁主联系？”

“嗯……他身边没什么值得信赖的人，我这次又是不告而别。难免有些放心不下罢了。”提起易霖风的时候，何汀眼底有着不自知地温柔。

她自己没意识到，明渊却看得清清楚楚。

“没想到师父如此在意阁主。”

这句话非问句，也非抱怨的，倒像是一种莫名的试探。

“他在万妖窟十年，受尽了非人的折磨。说到底和我也脱不了干系……”何汀大大方方说道，“我自然不可能对他不问不顾的。”

“如此说来，师父对阁主是心怀歉疚？”明渊紧盯着她的眼睛，不容她又一丝一毫的闪躲。

何汀思考了一下，她确实对易霖风愧疚更多，于是点点头：“嗯。”

明渊若有所思：如果只是因为歉疚，他愿意陪她一起去补偿。

但是除此以外，他不会让她的注意力，多分一丝一毫给不相关的人。

何汀虽然一贯比较粗神经，此时也略微察觉到了明渊的不对劲。

她知道明渊的性子，在原文中便是比较深沉的。但她对于他，有一种身为“创造者”的自信，总觉得自己全然了解他。

此时的何汀猜测，明渊大约是对易霖风心怀畏惧——好不容易离开了宗门，自然是不希望自己和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