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州
虑寡欢,悲恸交加,令我等为臣者实为担忧啊。”
“下官治境不严,在定州治下出了这么大的一桩命案,致使侯爷死于非命,惹得陛下烦忧,下官万死难谢其罪。”薛祖衡赶忙谢罪。
“大人不必自责,这也不能全怪薛大人。天下之大,总有一二宵小之徒,干一些谋财害命的勾当,这种事嘛,也在所难免。”武江翰说道。
“多谢大人宽宥。不过,杀死侯爷的凶手也已经抓住,秋后便可将其处斩,以慰陛下之忧。”
“如此甚好,甚好。”
薛祖衡也端起身旁的茶杯,喝了口茶,显得一副淡定自若的样子。
崔孝祯问,“薛大人可否为我们讲讲这位侯爷?”
薛祖衡早就料到他们会问起这些事情,便将茶杯放下,把侯爷的生世细细道来,“回大人,此人名叫柴熙节,他的祖父是当年有名的‘十阿父’柴守礼。”
“柴,守,礼......”武江翰听见这个名字,似乎想起了什么。
“是的,此人就是后周世宗皇帝柴荣的生父。”薛祖衡解释道。
“哦,我想起来了,当年太祖皇帝建立伟业之后,厚待柴氏家族,还赐予了柴氏门人丹书铁券。柴守礼本人也曾入职本朝,官拜太子少傅。”武江翰说道。
“大人说的一点不错,太祖、太宗皇帝对柴氏家族礼遇有加,封赏不断,对柴氏后人也封爵赏官,以示天恩浩荡。这个柴熙节便是柴氏家族的后人,在开宝三年承袭了父亲的爵位,封地在瀛州。”
听见“瀛州”二字,而不是“定州”,崔孝祯疑惑道,“瀛州?薛大人是说,这位文穆侯的封地,并不是在定州,而是在瀛州?”
“二位大人有所不知,这还是十几年前的旧事。还是在雍熙四年的时候,辽国大军兴师南侵,犯我大宋,瀛州作为北方边境,首当其冲,被辽军攻占,这个文穆侯不愿降辽,便携家人老小向南逃窜,一路上躲避辽国军队的袭扰,艰苦奔波,流亡到了定州。待第二年辽军退去,他们一家老小已经将所带财物花费一空,没了回去的盘缠,走投无路,因此才在定州落脚。太宗皇帝得知,感念他不降敌国,忠于大宋,更体恤他一路辛劳,便对他大力封赏,并且允准他在定州安居,保留文穆侯的封号和相应的一切礼遇优待。”薛祖衡向武江翰和崔孝祯解释道。
“原来如此,看来这个文穆侯还颇有一番傲骨。”武江翰感叹道。
“是啊,在当年情势如此危急的情况下,他仍然心向大宋,带着家儿老小辗转奔波,也绝不投辽。这也算不负太祖、太宗皇帝对他们柴氏一族如此的恩待了。”薛祖衡附和道。
“文穆忠骨,不负皇恩,令人钦佩。只是,还有一个问题令本官感到不解。”崔孝祯说道。
“崔大人有何疑问但讲无妨,下官一定知无不言。”薛祖衡赶忙说道。
“本官就是随便一问,不知薛大人是何时任权知定军州事的?”崔孝祯问道。
“回大人,下官是于雍熙二年忝任权知定军州事,于今已有十四年。”薛祖衡回道。
“也就是说十年前文穆侯流落至此时,薛大人就已经是本地的知州了?”崔孝祯问道。
说罢,薛祖衡便明白了崔孝祯的意思,他从容不迫地答道,“是的,当年他携家眷流落至此,正是下官接待的他,并替他奏表圣上,求得皇恩。”
“薛大人可否详细说说当年的情形?”武江翰问道。
“当年辽军围攻定州,下官率全城将士奋死抵抗,待朝廷的大军开始反攻,在各地攻打城池的辽军也逐渐北撤,围攻定州的辽军也在几夜之间全部撤走,定州因此解困。战后,下官处理战后事宜,文穆侯一家老小找到了我的府上。待我见到他们一行时,他们已是衣衫褴褛,尘蓬垢面。他向我表明身份,陈明原委,于是我将他们暂时安置在了府上,让他们容身歇息。随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