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郎君我会赚钱

李牧揉了揉额头，今日有些疲惫了。

此时，已是酉时，快到戌时，相当于华国的晚上七点左右，在没有电力的大康，街面上的人早已散了很多，还留在街面的，大多都是无家可归之人。

想来那个苦难女应该回到了家。

有些事情，李牧还是想着和那位在大康名义上是自己妻子的小婢妻说清楚，告诉她，不要介意身份，如若有想去的去处，那就去吧，李牧不是真的要让她做妻子，如若缺点盘缠，想来自己这里还能挤点出来。

算是名义上的丈夫，给她凑的盘缠吧。

毕竟也算夫妻一场。

......

在离自家院子还有几十步时，李牧四人便注意到院子上空的炊烟袅袅。

想来这小婢妻是回来了。

理了理身上的衣服，李牧带头推开了院子的大门，往破烂的旧屋里走去。

在厨房的人似乎听到了门外的响动，急忙将虚掩的屋门关紧。

约莫过了一会儿，屋外响动没了，那屋里的人才悄悄松开一条门缝，探出小半个脑袋。

“李、李朗君，是你么？”话虽少，但李牧听出来是个妙龄少女，声音很好听，但却带着一丝丝惊慌和疲惫。

“是我，李牧，应该是你名义上的苦籍夫君。”

李牧刚说完，姑娘便瞬间打开屋门，丢掉手里的烧火棍子，跑到李牧面前。

看到李牧身后还有三名男子，姑娘眼中充满了恐惧。

心想，难道自己真就命苦么，听说劲夫心性凉薄，但至少不会做出与人共享妻子的荒唐事吧。

只是一瞬，还没等李牧开口说话，姑娘便坚定地从怀中摸出十个铜板，双手递到李牧的面前。

“朗君，这是奴家今日卖柴五担，赚得十文钱。”

“你？”

当姑娘走到近前，李牧才发现，这姑娘，不就是今日那个特别的卖柴女么。

“你赚的银子，自己收着吧。”

“啊！”姑娘听闻此话，身子颤抖，不是说劲夫贪得无厌么，李牧不要她的银子，而又带着三人过来，难道真是我想的那般.....

短短一个呼吸的时间，女子想了很多，想得越多，心更凉。

“郎君，奴家以后赚的......都会交给朗君，明日，今日奴家刚来，听闻能打柴卖，去晚了些，明日起，奴家定会早起一些，一天能赚二十文。”

若是一般的劲夫，听闻此话，定是高兴之极。

但李牧不是一般的劲夫。

李牧不知道为何女子会这般，借着今日月光，李牧细细打量这眼前这位姑娘，有好看的酒窝和桃杏般的眼睛，鹅蛋般的脸颊，即使被她刻意弄了些锅灰，也掩饰不了这姑娘的清秀。

见李牧没有反应，姑娘的眼里泛着泪光，咬了咬牙，有些着急地说。

“郎君，奴家明早寅时便去打柴，或许、或许能得三十文。”

寅时，那就是半夜三四点，这个时候能打到什么柴。

“郎君，奴家每日只吃一顿，半碗芋糊糊，求求郎君留下我。”姑娘再也控制不住，身子剧烈的颤抖着，眼泪留到了脸蛋上。

在潮州城里，劲夫卖妻换钱那是常态，换句话说，不卖妻的劲夫还会让人瞧不起，那些逃难的苦籍婢妻，大部分被劲夫亵玩几天后，卖到妓院为娼，而少部分没卖的，基本都是死于劲夫之手。

可想而知，劲夫早已不是下苦力的代名词，更多肮脏，恶人的简称。

或许，李牧这位苦籍婢妻通过某些渠道知晓了这些事情，然后以为，只要她每日多赚点银子给劲夫郎君，李牧就不会卖她。

毕竟，在未进潮州之前，为筹钱给父亲看病，还向黑婆借了些银子，这些外债，就足以让任何劲夫知难而退了。

只要不卖她，让她有尊严的苟活着，即便她的郎君是个流氓街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