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战前的一场猜拳

戌时一刻，岳仲卿领兵进了城，便看见方腊自捆双手，跪在路中间，旁边放着一口棺材，后面还跪着三十九名方腊部下。

岳仲卿看这个在战场与自己多次交锋的枭雄，虽然是跪着，但脸上豪气依然不减，便上前把方腊扶起来，解去他手中所捆绳索，说道：“方腊小兄弟向来和部下同甘共苦，可谓是难得之将才，如今又弃暗投明，化干戈为玉帛，想必陛下知道了，定是欣喜若狂。”

岳仲卿说完，携着方腊的手，走进内城的议事厅。向阳、杜培安等人则安排手下军官，接管了黑岭府城的防务，将方腊军的兵械收缴入库。议事厅中，岳仲卿坐在上首，其他人坐在下首。

岳仲卿说道：“幸得方腊深明大义，这才使黑岭城外，少埋了许多将士们的忠骨。如今，睦州风波既然已止。陶文谦、陈建、谭亨伯你们三人近日便可启程，返回原驻地。鉴于睦州总兵韩金宾不知去向，布政使蔡遵以身殉职。施建良你身为睦州按察使，本督师命你代管行政、司法、军事三权，直到朝廷安排新的命官上任之时。施建良，你的当务之急便是招募士兵，迅速组建新的睦州军，所需银两由我拨付给你。另外，我岳家军将会在睦州停留半个月以上，直到睦州地方秩序基本回复正常。”

睦州按察使施建良向岳仲卿行礼，说道：“谢督师，卑职必定不负督师所托！”

岳仲卿接着对施建良说道：“还有，总兵韩金宾身为武将，竟然畏战潜逃。此事影响实在太恶劣。你传我命令，在睦州及周边府、县张贴画像，悬赏300两白银，缉拿韩金宾。”

施建良说道：“卑职遵命。”

当天晚上，岳仲卿让程鑫在黑岭府城中设宴，款待方腊、方百花两兄妹和几个部队的高级将领。觥筹交错后，众人陆续向岳仲卿辞别，宴席中只剩下方腊、方百花两兄妹和岳家军几人。

岳仲卿微醺地拿起酒杯敬方腊，说道：“方腊，听说你年纪轻轻就被推举为族长，不知又为何率众起义？”

被岳仲卿的话勾起往事，方腊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说道：“这都是花石纲引起的祸端。我们六千族人世世代代生活在黑岭府青溪乡。青溪乡地域广阔，峰峦起伏。乡有一巨洞叫帮源洞，广深无比。洞中还有一棵巨树，其根深扎在帮源洞下，树干却破洞而出，耸立天际，高达百米。我们族人多以捕猎、采集为生，把这棵巨树视为神树，称之为生命之树。每年，我们都在树下祭祀，祈求树神为我们降福免灾。但自从应奉局总管朱敏的弟弟朱灵，来到青溪乡后，我们平静安乐的生活就从此被打破，再也回不去了。”

讲到这里，方腊觉得心烦口干，自饮了两杯酒后，接着说道：“朱灵来了以后，便把青溪乡当成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聚宝盆，隔三差五便带着官兵、差吏到乡里挖石，移树。两年时间不到，好好的青山绿水便是疮痍满目，族人都是敢怒不敢言。然而，朱灵的胃口是一天比一天大，居然看上帮源洞里的生命之树，整天在树下琢磨着如何将神树运到京城，讨好皇帝，以谋取功名。无可奈何之下，我们族人只好凑钱贿赂朱灵，求他离开青溪乡。没想到这朱灵尝到甜头后，却是变本加厉，向我们索要的钱财越来越多。有一次，有一次这贼子看上我弟妹，带着人跑来我家中，说是让我弟妹侍寝他几天，便不再骚扰我们青溪乡。为顾全大局，我和弟弟一时糊涂，竟然也应允了这贼子。”

讲到这里，一旁的方百花想起嫂子被辱之时，再也忍不住抽抽抽噎噎哭了起来。方腊不自觉地握紧拳头，手上青筋突了起来，叹了口气接着说道：“后来我才明白，人性就是这样，一味的忍让迁就，只会换来得寸进尺。那一晚，朱灵一帮人耀武扬威地在我家喝酒。这次，他再次提出让我阿妹去陪他侍寝。我阿爸阿妈一听，气得浑身发抖，指着他骂。没想到这贼子居然胆敢把佩剑拔出来。我当时热血沸腾，便